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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表情,看了凌靈一眼:“一年前我們大吵了一架,被她從那家踢出來塞進貴族學校。唔,一看著有機會我就回來跟你報告一下。”
她的言駭意簡讓凌靈深表折服。這樣混帳的故事要是擱在自己嘴裡說出來,指不定就是一篇苦情文。但反觀張婷叛逆的口吻,她陡然不適:眼前這個蛻變得美麗冷酷的女孩……還是從前那個爸媽離婚後在她面前悲痛不解的張婷嗎?
凌靈有些哀悼,張婷捏了她的臉頰一把:“好歹我現在也是個有錢人,窮來張口錢來伸手。可你這是什麼表情,死了誰嗎?”
曾經年少輕狂的彼此,曾經玩耍笑鬧的女孩,俏皮的話語一如往昔,而其實,已經物是人非。
凌靈的臉擠不出絲毫笑容。她握住張婷的手心道:“阿婷,不管會有多少的傷心和風雨,你都要把日子好好地過下去。記住,不管你在哪裡,我永遠都關心著你。”
張婷雙眼通紅:“凌靈,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對吧?”
凌靈真誠看她,無比嚮往地點頭。
是的,一輩子的朋友如果誰敢摸著良心說不憧憬,她李凌靈願意就此改姓木子。
而以後再以後,她想到了張婷這句話,曾心痛大罵她就只會冠冤堂皇。
介於羅傑所做的事情普遍驚世駭俗,凌靈不想給好友帶來負面影響,便沒告訴遠在CD的張婷。儘管心裡怨恨難免,但她也清楚羅傑的變質是因為家庭突然畸形所造成。她希望張婷心裡的羅傑還是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哥哥。
而當凌靈的思想漸漸成熟,她知道了人在傷痛中除了就此墮落還可以奮發圖強。為什麼羅傑的選擇不是後者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讓她黯然神傷:因為他只想就此墮落。因為她不足以讓他奮發圖強。
初戀,戀的不是人,大多隻是對於愛情的幻想。其實開始的很多時候,我們不愛他,卻傻傻認定愛的就是他。喜歡可以變成愛,而愛卻可以變得不喜歡。
凌靈在她的喜歡很快要變成愛的時候,被羅傑冷酷地把她的感情連根撥起,打包扔進了垃圾桶。當她回首年少單純的付出,除了感嘆當年的遺憾以及歲月的蹉跎,愣是沒有其它心得。
在她鍥而不捨的追隨下,羅傑的生活作風收斂了很多。雖然還是經常曠課,卻不再打架鬥毆,嗑丸夜歸。問題少年開始朝正常少年的方向看齊。
然而對於她,他卻更加冷淡,每天見面客氣得像兩方會談的禿頭領導。很多次凌靈看到他這樣子心裡發慌,下決心要跟他談談。可羅傑就是撐出一副皈依我佛的模樣,讓凌靈只有輕嘆,啞口無言。
淡淡的惆悵伴隨著翻飛飄零的落葉,高考已過。
羅傑考上了YY一所專院,便跑到那裡去學習如何更好地將鬼混進行到底。他走後凌靈特別掛念他,經常給他打電話,說:“傑哥我很想你。”
某傑顯然是個非常冷靜的男孩,面對著她發自肺腑的思念,通常是蛋腚的一聲“嗯”或者“哦”,然後靜默一片,再然後收線結束通話。
有時凌靈的電話還沒擱下,只聽著機械的嘟嘟聲,眼淚,就成串滾落下來。這期間她激發出了頗多少女文藝的細胞,奔回房間刷刷下筆,揮毫下段段傷春悲秋。直接導致了以後她看到好幾本上鎖的日記本,無語凝噎。特別心疼地想:真是難為了她當年的手,用筆桿子嗑文該有多累多酸啊。
時間確實是個好東西。慢慢地,凌靈習慣了。一年下來,她對羅傑的冷漠漸漸麻木。
羅傑這廝什麼都馬虎,就是有一點仔細,在感情上絕不會拖泥帶水。
春節放假,他帶了個漂亮女孩回家。他們在路上風花雪月,遇到了愣住的凌靈。他豪氣萬丈把那女孩往她面前一帶,獻寶似的道:“凌靈過來,這是我的女人。”
那時羅傑的手輕|佻靠在女孩的肩膀上,酒窩如昔淺淺露出,狹長的雙眼譏嘲地看她。
他的話話給了凌靈一個天大的驚喜,只有說恭喜的份,要多狼狽有狼狽。
凌靈衝回家裡,躲進房間眼淚狂飆,抱著枕頭當成羅傑的替身,一頓胖揍。恨罵羅傑是個混蛋。
挙頭砸下,白色的枕頭上凹了一塊又迅速復原。而往下掉的心,又何時才能復原?
凌靈和羅傑,終於斷了。愛根未深,情根先斷。如此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可她依然想他,想起以前無數個美好的日夜。想羅傑當初發狂,也許是怕她跟著他會受到傷害,才要強迫自己離開。她異想天開:早知道就讓他睡了,這樣興許他會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