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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點在湖面上畫著圈,低頭淺笑。
傾沐氣鼓鼓地背過身,一直到了岸上還在嘀咕那個侵犯她肖像權的英俊男生,傾沐住的是極為平常的家庭民宿,簡陋的居室讓傾沐除了不適應就是不適應。她也喜歡這樣的素淨,喜歡這裡的寧靜致遠,比她想象的桃花源還要美上百倍,只是錦衣玉食的她終究離不開她的樊籬,她不是嬌氣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傾沐只是想如果有資本,如果有能力那麼為什麼要緊緊抓著所謂的清貧,採菊東籬下,這樣的悠然徒有作秀之嫌。
第二天,她起了大早,坐在鄉間柵欄上拍著平常人家的蓬草雞窩,相機微沉,韓傾沐想舉高為屋頂上的飛鳥留影,傾沐正在調焦,有個碩長的身影擋住鏡頭。
是那個不法的偷拍男。傾沐咬了咬嘴唇,擺出一副有何貴幹的姿態,夏驍騎只覺得眼前的女生眼熟,他有種似是故人來的惆悵,他看見傾沐手中的相機,非常驚訝的說:“ 哈蘇 Hasselblad H3D…39,你是專業攝影師?這麼年輕?”
傾沐繼續把玩手中的相機沒有做聲,她想這人不簡單,一眼道破自己這部相機的系列型號,看來也是位同道中人,不便相瞞,她有點靦腆的說:“哪兒啊,我就一業餘愛好者。”說完還解嘲似的吐了吐舌頭,嘻皮笑臉的可愛表情看的夏驍騎一怔。
夏驍騎心想對面的女生來歷不小,這二十多萬的專業相機不是業餘人士駕馭得了,再說這款頂級單反攝影發燒友最多隻有觀望,像她這樣得心應手的真是實為罕見。
她看見對方故作沉吟的思考狀,只覺得對方有種武林高手的深不可測,她想這樣交涉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於是傾沐擺出一副餓壞了的樣子正欲告辭,不想對方不依不撓也摸了摸他的空腹說:
“小姐,我有榮幸和你共進早餐麼?”
傾沐聽見他微帶兒化的北方口音,看他面如冠玉,眼梢細長,大有一種天然的俊逸之態,加上他衣冠楚楚,眼梢細長,大有一種天然的俊逸之態,彷彿有點風流少年的輕佻,卻讓人不反感。
傾沐像是被施了魔法般有點木訥的點點頭,美色當前,傾沐只當享受難得的眼福,飽覽美景來助於消化。他們在洛水村的摩梭人家吃早餐,酒色微橙的蘇里瑪酒溢位的佳釀薰香,琵琶肉有點宣威火腿的味道,他們坐在露天的院落裡感受清晨的煦日和滇西淳樸的鄉情。
他舉起白瓷大腕,嘴角噙著笑:“Cheers。”
傾沐也只是笑著,她也端起那藍白相間的瓷碗,煞有俠氣地碰了碰,叮,兩碗相撞,酒水微漾彷彿要灑出來,他們兩個人眼底都是笑意。
他說:“在下夏驍騎,敢問小姐芳名?”
“韓傾沐。”
兩個人如夢中醒來般恍然大悟,異口同聲的說:“原來是你,幸會幸會。”
這夏驍騎便是夏家的太子爺,韓家和步家夏家那都是世交,老一輩的感情那叫好,想當年他們一起過雪山過草地吃一個幹饃饃,一個火堆烤火,同甘共苦,最後文革時候還一起入獄,若不是夏家首先將家業轉移到國外,作為金融界的金字塔尖,夏家除了財富就是財富,不過他們在政界也依舊是呼風喚雨。
步臣從小長在德國,夏驍騎長在英國,他們兩個是發小,儘管是素來較好的世家,可是韓傾沐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他們,其實他們一年歸國一次,只可惜傾沐暑假的時候總是和女人黨廝混,不是在承德山莊避暑就是在三亞打水仗。
韓例遠也算是看著步臣和夏驍騎一年年成長,他有時候調侃的說:“豌豌,你看步家夏家你更喜歡那家?”
韓傾沐怎會不解父親其意,她歪著頭眼波流轉:“步家好比皇親國戚,夏家好比富商大賈,老爸,一如豪門深似海。”韓例遠糾正道:“夏家在政界也是獨當一面。步家也是商界巨頭啊,豌豌你連局勢都分析不清。”
傾沐低低地笑著,問:“那韓家如何?論政界,韓例闊韓例遠高居中央,論財富,韓氏企業號稱金融界拿破崙,論名聲,韓大家族與步家夏家併為三大世家。”
“如此皮毛之談,與外切忌慎言。”韓例遠嚴肅起來就惜字如金。
再後來就這樣順理成章的認識,到後來變成好友,甚至演變成自己的未婚夫,傾沐翻來覆去的想都覺得是雙方安排的一場鬧劇,怎麼會偏偏和他相遇在瀘沽湖之畔,偏偏被他的相機選中,偏偏
兩個人不約而同在香格里拉之巔偶遇而後共同搭飛機回家。
機場人來人往,夏驍騎紳士地幫傾沐拿行李,優雅入畫,傾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