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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平,如果只是十五歲的蘇鬱,我會為每天的視線中都有那抹耀眼的紅而單純無知的快樂,一廂情願的對他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也對此甘之如飴;如果我對著的是天朝的平武大帝,我會心如死水,無慾無求,無愛無恨。可是偏偏是滿目瘡痍的我對著一無所覺的你,走一段註定傷心的路,商平,你讓我,情何以堪。
依稀是記憶中的模樣,一排排的書,大大的書架,端正肅穆。我在門口立了一會,從裡面奔出一個小太監,急乎乎的衝我打了個千:“公子,您今兒個怎麼來了。”我一見眼前的人,頓時一愣,竟是老熟人了。這小太監叫做崔福,一直是上書房商平跟前伺候的,後來商平為帝,他也就從小福子成了福管事,我記得當初我被那人罰在這裡抄書,還是他帶我來的呢。我看見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十幾年後,他是權勢滔天,趾高氣昂,而我則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一幕幕。不由感慨時移世易,人生無常,對他恭恭敬敬的一拱手道:“福公公,蘇鬱奉二殿下的吩咐,今日到上書房聽差。”崔福一愣,忙笑道:“公子快別如此稱呼,折殺奴才了,只叫小福子就是了,只是公子病了月餘,怕是不知道,王太傅隨王駕去了五臺山,臨走只吩咐了些自習的功課。如今上書房的功課都停了,小爺們也都不來了,各人在家看書呢。”我聽了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問道:“那二殿下呢,每日又作何安排呢?”崔福笑道:“二殿下每日也不過是寫寫字,溫習舊書罷了,只不過不定時,倒是去校場演習騎射的時候多些。”我點點頭,衝崔福笑道:“總之殿下吩咐了,必定是有道理在的,我就在上書房候著就是了。”福安遲疑道:“這。。。。。。怕是委屈了公子,殿下並沒有準點來呢,反正公子跟殿下相熟至此,自去朝陽殿尋殿下豈不是好。”
若是以前的蘇鬱,如此光景,怕不是自去尋樂作耍就是直奔朝陽殿去聒噪商平,只是現如今的我,怎能還是如此不知深淺不懂進退。當下先從袖中掏出一小塊約莫二兩的碎銀,塞進崔福手中,笑道:“殿下有殿下的正經事要忙,咱們都是伺候殿下的人,按殿下的吩咐辦事總是沒錯。擾了公公這麼久,不過意的很,這點散碎銀兩,公公自去小廚房叫些順口的吃食吧,算是蘇鬱的東道。”
“哎呀,叫公子破費,這如何使得。”崔福口中推辭,手裡的銀兩已經塞進袖口,眉開眼笑的說,“我平常就和人說,咱們蘇公子比不得那一等輕狂人,最是敦厚有禮的。如此公子去屋裡候著吧,待奴才給公子泡壺好茶來。”我又是一揖道:“如此勞煩公公了。”“不勞煩,不勞煩。”崔福嘴裡說著,一溜煙的去了。
我見崔福沒了人影,轉身邁步,進了上書房。這個地方,做皇子伴讀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可值得回憶的,蘇鬱天生的不愛讀書,在上書房守著博學的鴻儒也沒提起絲毫的興趣來,見天的混日子。現在想想,如此良師近在眼前而不知珍惜,當真是不知好歹。真正的對上書房熟悉,該是抄書的那三年,那人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讓武平帝點頭,把這上書房的一個書庫當做了囚禁我抄書的地方,一關就是三年。可現在想想那段日夜與書為伴的日子,並無不忿,反而有種懷念的感覺。
可眼前的景象,不禁讓我頭大了一圈。整個書房概括起來就是“窗明几淨,雜亂無章”崔福倒是對這上書房的差事十分的上心,天天打掃的一塵不染。只是商平性子可惡的很,看過的書籍隨手亂丟,從不知放好,若底下人替他收拾了,他不用還罷了,若是哪天想起來,立時的就要,找不到時便是大大的一頓脾氣要發。這幫奴才哪裡識得幾個字,他次次提著書名要書,把崔福一干人整的苦不堪言。因此上書房的慣例是商平看過的書是暫不歸架的,只略為規整,他要時只需說出是何時何地看的,大體樣子,崔福他們根據記憶,再從臨時的書堆中查詢,總算能八九不離十,勉強過關。好在當今教子極嚴,上書房的功課並不輕鬆,商平每日按部就班的照著太傅的吩咐一本本讀來,除了偶爾的翻閱查詢資料,並不頻繁的更替書籍,只是這一月,看樣子商平是興之所至,隨心所喜的雜學旁收了。
前世的我從不理會這些事情的,每天只應付過太傅的功課,就開始混日子。哪裡留心商平的功課進益。只是如今,看到這般雜亂無章的上書房,後來養成的習慣使我不由自主便想將這些書籍各歸各位,還原上書房井然有序的模樣。這樣想著,自然地挽起袖子,幹起了前世輕車熟路的活計。
“哎呦我的公子,這可動不得,殿下找不到要惱的。”崔福託著茶壺茶杯進來,見我的動作,慌得喊了起來。我扭頭笑道:“公公別慌,這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