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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追擊。
“快走,他們要四人聯手了。”他將劍交還給離魂奼女:“那會出人命,毫無意義。走也。”
無情劍客有兩個人,少女也有侍女,四人顯然有意聯手,躍然若動。
“我們也有三個……”離魂奼女不想罷手,但急起尾隨飛奔。
“你們禁不起他們痛擊,死的人一定是你們。走也!”
這次,他越野而走,去勢如電射星飛,三兩起落,便消失在遠處的樹林內。
“這……這是什麼人?”跟來的無憂劍客大駭:“是流光遁影絕世輕功,可能嗎?他……他有多大年紀了?也……也許他是化了裝易了容的妙手靈官……”
“老頭子才能修至如此境界?沒知識。”離魂姥女用諷刺的口吻說:“看他的旺盛精力,與劍法神乎其神,速度之快無與倫比,老頭子能辦得到嗎?妙手靈富有多大年紀了?”
“這……”
“可惜,沒問他姓甚名誰,但絕不是妙手靈官。”
“你想勾引他?”無憂劍客邪笑。
“有何不可?”離魂姥女說,接著嘆了一口氣:“我想,日後也許仍有機會碰上他。”
下一個目的地:青州府的莒州,山東最窮山區中,最古老的歷史名城。
他應該重返故鄉,乘船走漕河由故鄉邳州登岸,再北上走陸路,經兗州府的沂州進入山區。他不想走故鄉,走沐陽郯城道。這是淮北魯南的平原地帶,他相當熟悉。
常年在外奔波,在刀光劍影中游戲人間,單人獨影在天下各地以客店為家,在他來說,已經習慣了,不以為苦,而且自得其樂,四五年來,了無倦意,樂此不疲,雖則有時也感到寂寞孤單。
寂寞孤單算不了什麼,這是一個江湖行道者,必須付出的代價,他們本來就是有異於常人的族類。
他們也有強烈的七情六慾,這點與常人並無不同。如何剋制七情六慾,便決定這位行道者的邪惡或良善本質,所以才有正邪黑白的分別,每個人對善惡是非的認同,所選擇的標準都不同。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江湖定位,是正是邪是黑是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行事但求於心無愧。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定位在某一類牛鬼蛇神上,日子是很難過的。
他當然有七情六慾,只是不容易表現在外而已。
飲食男女,是正常的人,活在天底下,最基本的精神與肉體所需。問題是:需要的強弱程度,不論過強或過弱,都會損害到他人或自己。
幸好他的需要是採取中庸之道,不想損害自己傷害他人。
行腳天下期間,儘管他人才出眾,有用不完的金銀,但他一直以平庸的面目出現,避免引人注意,穿著隨便,甚至有點懶散不修邊幅,也就對異性缺乏吸引力。
人是衣裝,佛是金裝,財勢尤其重要,不焙耀哪能引人注意?因此他與很多出色的女人打過交道,都沒留下多少印象,有如船過水無痕。今天相遇,明日天涯,即使後會有期,友誼也不一定能保持,情也生根無由。
上次在倚雲棧小雷音禪寺,所遇上那位四好如來的情婦,留下的印象頗為鮮明,那麼美好靈秀的女人,為何會與惡名昭彰的淫僧在一起?他真為那女人惋惜叫屈。
印象雖鮮明,他卻不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誰。他對打過交道的女人,很少放在心上,不論是敵是友,因為他與人相處的時日無多。
距五里亭衝突已有兩天,他已經不再留意這件事。
各方面的人光臨清河縣,尋找妙手靈官黃昇平的蹤跡,那與他無關,對他沒構成威脅。雖然他也姓黃,但此黃非彼黃,他也不認識這位神秘遊俠,聞名而已。
一早,他乘船渡過了黃河,在河北岸的王家營鎮備行裝,預定有半天逗留。
王家營鎮是河北岸的水陸中樞,往京師如果不乘船走漕河,就得從這裡起旱,買馬置車或者步行,皆從這裡啟站,陸路至京都約兩幹裡左右,徒步得花兩旬至一月時間,但比乘船要快些。
市面的繁榮程度,並不下於河南岸的清江浦鎮,這河北河南岸兩座大鎮,都比所屬的清河縣城繁榮,治安的情況,則比縣城壞幾倍。
他對王家營鎮十分熟悉,兩鎮本來就隔河相望,棧號同行之間,皆有業務生意上的往來。
他的坐騎寄養在鎮北郊的朋友家,這次又用得著坐騎了,黃河在這裡形成天然的南北分界線,車與馬在河南岸無用武之地,只是有錢人的裝門面飾物。有些地方的河流渡船,根本不能載運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