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198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他過來了。”
“咱們家有什麼可畫的?”
“我想繪幅你的小像,貼身帶著。”
胤禩有一隻皇阿瑪御賜的羅馬教廷進貢的懷錶,平日裡用一根細長的金鍊子佩戴在胸前。他請工匠在懷錶里加了一格鑲嵌翡翠的銀框,肖像繪成之後,嵌在了裡面。
我笑道:“爺真要隨身帶著它?”
“自然。”
“成日裡見得,弄這些勞什子做什麼?萬一被兄弟們看見了,怪害臊的。”
“害臊的是他們,他們的媳婦有我家霏兒俏麗麼?自然不好意思捎在身邊。”
“貧嘴薄舌。”
三日之後,安王府裡上演崑曲《桃花扇》。臺下高朋滿座:大阿哥和三阿哥夫婦都光臨了。表哥作好作歹地喊上了胞兄老五。胤俄陪著烏日娜。胤禩領著小十三、十四一起過來了。和光同塵的七阿哥、十二阿哥自然也沒有缺席。最意想不到的是,臨開演前,四貝勒夫婦竟也到了。
當天的戲曲盡善盡美,用三阿哥的話說:詞、曲、扮相、戲裝無一不佳;可謂四美皆具。而唱戲的地點又設在安王府後花園的池沼畔的水溶樓中,曼妙的音韻藉著碧青的池水、朗朗的清風,更添幾分圓潤。聽戲的眾人皆怔住了,忘記了喝彩,也顧不上品嚐點心,目不轉睛的看著。
第五折《訪翠》、第七折《卻奩》過後,我悄然起身。
第二十三折《寄扇》開幕了,一個身著素衣、額上包著絹帕的閨旦躚然上前。身姿輕盈綽約、翩若驚鴻,扮的病中香君更是神似三分西子。尚未開腔,氣場已將臺下壓住了,待她嫋嫋娜娜地走至畫屏邊,啟唇唱道:“寒風料峭透冰綃……”臺下忽然響起十福晉烏日娜的驚呼:“呀,胤俄,你看啊,臺上旦角的是霏兒!”
晚間,回府的路上,胤禩道:“皇家眷屬以票友登臺,你不是頭一個,但保準是最後一個。”
“嗯?”我喉嚨澀澀的,勉強擠出音來。
“珠玉在前,後人哪敢造次!”胤禩誇口說。我笑著伏在他的肩上:“爺的話不算,你偏心呢。”胤禩說:“怎麼聲音有些啞了……誒,趕緊回府吃點金絲蜜棗,養養嗓子。下次可不許再唱了——沒得飽了他們的耳福,累了我的媳婦兒。”
馬車在我倆的言笑嗤嗤中,輕快地往家馳去。此時此刻,緊隨其後的一乘馬車裡,卻寂靜無聲。
++++++++++++++++++++++++《短番外:胤禟》+++++++++++++++++++++++++
馬車悄然駛入了府門,車內的兩個人一路上不交一語,脈脈無言。
府內華燈初上,卻掩不住難耐的寂寥。兩人默默坐下,丫鬟們奉上沏好的新茶。
一個老嬤嬤恭恭敬敬地侍立著,問:“爺,您今晚到哪位福晉屋裡安歇?”
胤禟不做聲,恍若未聞。魂兒好像飛到了九霄雲外,渾渾噩噩地坐著。
棟鄂…凡姝淡漠地道:“叫側福晉伺候吧。”說著就起身往內室走,再也不看胤禟一眼,安然自若地離去了。
三更時分,凡姝輾轉難眠,兩隻眼怔怔地盯著斑斕的錦帳,只覺得那花團錦簇分分合合,忽聚忽散,不時地拼出一朵烏黑濃密的雲髻,一張笑眸嫣然的臉龐,一個窈窕的身影……都是她,全部是她!歡樂無比的她!心安理得的她!她的紛繁疊影之後,是胤禟那憂鬱的眼神,他心底的絕望就像藥罐子裡煎熬著的苦藥似的,慢慢地升騰起來,泛著泡沫,一點一點地破碎,苦味逐漸瀰漫,散開,溢漫在整個空間。心裡的苦藥卻永遠沒有乾涸的一天,不斷的煎著,熬著,愈熬愈厚,愈久愈苦。
“他的苦澀,自然不會流進那個女人的心裡。”凡姝恨恨地想,“她永遠只看得見他人前的笑臉,絕不會想到他回府後的落寞和孤獨。可是,我卻不得不一口一口地吞下這苦藥,日復一日地咀嚼著,無止無休——不,我連吞嚥痛苦的機會都沒有,他總是躲著我,避著我……”
長吁了一口悶氣,凡姝問身邊守夜的侍女:“小螺,爺今晚歇在哪個側福晉屋裡?”
小螺怯生生地回話:“聽嬤嬤說,爺一個人去了書房。”
凡姝披衣而起。
書房裡,胤禟獨自坐著,雕花的窗格大開,寒峭的北風呼呼地灌進來,將書案上的硯臺凍得鐵石一般,連湖筆的筆端都結了霜。
胤禟卻沒有察覺,陷入了沉思,往事如北風一般襲來,捲進心裡:
“天花?……不,我就不離開表哥,哪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