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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玉抱起女兒娜敏向他晃了晃,我懷裡的阿穆爾也躍躍欲試,朝遠處的陌生人手舞足蹈地踴躍著。
那人靜靜地看了會兒,向我們揮揮手,便返身離去了,湮沒在夜幕中。
我在表哥的陪護下回府。路上,我說:“表哥,納丹朱既已補過,你莫再怪罪他了,可好?”
表哥沉默了片刻,道:“難得的漢子,我敬重他的情意……他在盛京的產業,這次都毀於一旦了。我拿出雙倍補償,他堅推不受,又不願繼續效力,倒也不便勉強。”
晚上,我對鏡卸妝,胤禩從背後擁抱著我,貼在耳邊說:“霏兒,你不是惦記完顏一家人的生計嗎?我請他來咱們府裡做侍衛長或者打點京畿的糧莊,可好?”
“嗯。”
正在鋪床的嬤嬤耳朵尖得很,隨即勸阻:“貝勒爺,完顏什麼的,是個亡命之徒,之前又陷害過九阿哥,留著多懸啊?”
胤禩道:“也沒什麼可擔憂的,嬤嬤,往後他進了府,您老人家得多多擔待。”
嬤嬤搖搖頭,嘆著氣出去了。
我不解地問:“爺,您真的放心納丹朱?”
胤禩成竹在胸地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且安心吧。”
第二卷:風雨如晦,命途多舛。歲月靜好,及爾偕老。 蛾眉惹妒 + 胤禟番外
安王府裡最近一直熱鬧非凡。
蘊端舅舅最喜和南人交往,尤其是文人名士,他的至交好友孔尚任新近完稿了劇本《桃花扇》,字字珠璣、詞曲皆美。孔先生親自指導府裡的崑曲戲班排演,終於在外祖母的六十大壽的筵席上開演,贏得親朋好友的交口稱讚。之後隔三差五便有演出。聽說稿子外傳了出去,一時洛陽紙貴,更兼京中大小戲園子紛紛上演,觀者如堵,長盛不衰。
我起初只是隨便聽聽,然而很快便入乎其中,不能自已,常常邀上烏日娜一同去看。對吳音一無所知的烏日娜也覺得好聽,道:“聽她們這麼依依呀呀地唱著,我雖不懂什麼意思,心裡頭也像很有點什麼。”
一日,胤禩上早朝前對我說:“你今日可又要回孃家聽戲麼?”
“嗯,今日帶著馨雅過去。”
胤禩皺皺眉,道:“孔尚任大人最近連遭彈劾,不少滿洲親貴指摘他的新劇有懷悼故國、思慕前朝的嫌疑。這本子要是再演下去,恐怕要給安王府惹禍事,你給舅舅他們提個醒兒吧。”
我不安地答應了。
晚間,胤禩下了朝,表哥和胤俄也一同跟著進了府。胤禩道:“霏兒,舅舅他們可依了?”
“嗯,三舅已經將戲班解散,不日遣送回姑蘇原籍……我只是覺著怪可惜的,都已經天下太平這麼些年了,前朝遺事還有什麼可忌諱的,興亡之感、離合之情古今皆通,怎的就扯上謀反了?咱們都是滿人,難道自己造自己的反不成?”
胤禩說:“霏兒,帝王之心的微妙與深思,不是咱們能輕易揣測的。想當初孔先生剛剛將文稿進上時,皇阿瑪也很讚賞。可是一旦京城裡月無虛日、場場爆滿,皇阿瑪就不得不擔心人心所向了,總得防微杜漸。我聽吏部尚書說,恐怕孔先生月底就會罷官下獄,只怕命喪囹圄都有可能。”
“能不能保下孔先生?”我急切的問。
“他身為孔聖人的苗裔,又做著戶部主事,是漢人士林裡的中流砥柱……如果太子爺那邊不插手,而其他兄弟保持中立,我也許可以設法保全他的性命。”
“這好辦,”胤俄拿著碟冰糖栗子,一口一個,不在意地說:“我家裡那個,也見天兒地往安王府跑,就盼著看戲呢。要是知道戲演不成,連人都要殺了,還不鬧騰死我啊!我明日就上奏皇阿瑪得了。”
“八哥說的兄弟,不是指你。”表哥無奈地瞥了胤俄一眼。
“除了咱們哥兒仨,還指望誰?難不成是老十四?屁股簾兒剛放下來的黃毛小子,這樣的大事皇阿瑪能聽他的?”胤俄不解地問。
胤禩緩緩地說:“文字獄的事兒,向來是我朝的大忌。康熙初年的明史案,株連甚廣。現在孔先生又犯此嫌疑,一定要阿哥中分量極重的人都出來說話,或者至少間接地表示支援,才能撐得過去。單單咱們出面,若被有心人落井下石,只怕畫虎不成反類犬。”
表哥笑著舉起茶盅,道:“在漢臣的事兒上,皇阿瑪最倚重的就是文縐縐的老三了。後日是三嫂的生辰,我家福晉和她是姐兒倆,攛掇堂姐吹吹枕邊風,只怕就有了八九成了。”
“也好。”
誠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