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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低頭。
可是從兩人重逢以來,她不曉得對他低過幾次頭,說過幾次對不起了。
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到這地步呢?她真那麼想求得他的原諒嗎?或者,真如她口中所說的,依然深愛著他?
鍾晏銘驀地神智一凜。
不,他不能輕易再上當了!過去的教訓該早讓他學到,她美麗的小嘴可以吐出多麼令人心寒的謊言,一時的溫柔也只不過是虛偽……
“我可以跟你離婚。”他強迫自己,硬著心,冷著嗓。
“什麼?!”她一震。“你說什麼?”
“我說,我可以跟你離婚。”他不帶感情地重複。
她臉色雪白,像遭到巨大打擊。“為、為什麼?晏銘,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你難道不能──”
“別說了!”他吼叫地打斷她破碎的嗓音,站起身,居高臨下怒瞪她。“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要演戲?我耳朵有問題,說不定哪天就會變成聾子,別跟我說你想跟著這樣的丈夫過一輩子!”
“我想啊!”她嘶聲喊,跟著站起來,雙手顫顫地抓住他臂膀,眼眸滿蘊懇求。“晏銘,我求求你,別趕我走,我知道我讓你不滿意,我知道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可是我……我會再繼續努力的,拜託你,不要趕我走……”
說著,她開始哽咽,啜泣到無法接續。
他瞪著她哭泣的容顏,看著她纖細的肩膀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不停顫抖,滿腔怒火一下子滅了,只留下一片空虛的灰燼。
她為什麼要哭得如此傷痛?為什麼到現在還求著不肯離開他?就算是演戲,有必要演到這樣的程度嗎?
他一直不肯相信,當年狠心拋下他的她其實愛著自己,難道……是他錯了嗎?
鍾晏銘悚然一驚,鬢邊一顆顆冷汗墜下。
“別哭了。”他伸出手,揩去她頰畔的淚水。
她抬起臉,紅著眼眶看他。“我、我不要……跟你離婚。”她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強調。
“不離婚就不離婚,別哭了。”他輕拍她的肩,低聲安慰她,連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滿是無奈與寵溺。
“你真的不趕我走了?”她不敢輕易相信。
他點頭。
她眼眸一亮,破涕為笑。
又來了!為什麼她總要這樣一下哭、一下笑,逗惹他的心呢?
鍾晏銘悄悄嘆息。“你先在這邊等著,我去開車過來,送你回家。”
“不用了。”映苓搖頭阻止他。“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可以叫計程車回去。”
“你腳受了傷,真的要一個人回去?”
“嗯,只是一點小扭傷,沒問題的。”她笑。
那溫柔又爽朗的笑容,讓他的胃,狠狠擰住。能繼續留在他身邊,真的讓她這麼高興嗎?
難道他……真的誤會她了?
“你怎麼會來?”
在盧家位於天母的豪宅內,盧父盧母見鍾晏銘親自上門來,都是大為震驚。
雖然兩人算是鍾晏銘的岳父母,鍾晏銘算是他們的女婿,但也僅止於此而已,從映苓婚後第一天起,盧家父母便有默契地不去打擾小倆口,也不敢奢望女兒會帶著女婿回孃家。
沒想到,鍾晏銘竟會主動踏進盧家大門,而且,還是單獨一個人。
“有什麼事嗎?”盧父問。
“是不是映苓發生什麼事了?”盧母顫聲問,臉色發白。
“不是的,映苓沒怎樣。”鍾晏銘淡淡地阻止盧母胡思亂想。“只是我有件事,想來問問你們。”
“什麼事?”盧父皺眉。
“先坐下來吧。”盧母招呼女婿在客廳沙發坐下,又命傭人泡茶來。
三人坐定,鍾晏銘啜了一口清香的烏龍茶後,才緩緩地說明來意。“我想問問,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
“十年前,映苓跟我發生車禍那時候。”
“啊,那時候啊……”盧父盧母遲疑著,交換若有深意的一眼。
“映苓說,那時候她以為我已經死了。”鍾晏銘審視兩人的表情。“是真的嗎?”
兩人沒答腔,再度交換一眼,同時嘆息。
盧父首先開口。“映苓是怎麼跟你說的?”
想套話嗎?鍾晏銘冷冷一哂。“你不必管映苓怎麼說的,只要告訴我真相。”
盧父愣了愣,看出他嘴角那抹諷刺的笑意,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