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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這簪子起碼值二十兩!”
“閉嘴!”陳賢柔的臉色越發難看,拔高音調吼住身邊的小丫頭。
饒是我不懂行情,也知道在這穆王府,二十兩銀子簡直猶如那王媽媽做的槐花糕——不值錢得緊。就說我家姑娘安陵月,她往日居家打扮的髮簪都不下二十兩一隻,就更別提參加各種聚會帶的金簪銀珠,這陳賢柔現在為了一隻不過二十兩的爛簪子來我西院鬧得沸沸揚揚,的確有失水準。
瞬間,西院一陣譁然。
陳賢柔面子上掛不住,只得把一腔怒火全發向我。鼻孔張大得可以看清裡面的鼻毛,她那張本就尖酸刻薄的臉此刻扭曲得異常猙獰。
“我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東西不見影,我如何化?”
安陵月欲再去拉她衣袖,卻被陳賢柔野蠻地甩開,指著鼻子拔高聲調道:
“月兒別說話,你年輕單純不懂事,小心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給哄了去!”
我怒火中燒,其實,以我闔赫國公主的身份她們要懷疑那簪子是我偷的也沒什麼,我這人寬慰大度,自不與其計較。可現在陳賢柔說不過王婉容,反對我指桑罵槐,戳我脊樑骨,說出些“不三不四”的話來,就委實不大好了。
我冷哼,“你說誰不三不四?”
話音剛落,一屋子都愣住了。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我與安陵然對視一眼,發現他的眼光異常冰冷,凍得一屋子人瑟瑟哆嗦。
我竟與小笨蛋異口同聲地質問起了陳賢柔,這是我的驚詫;而其他人,怕是更加詫異小笨蛋會突然說出如此一本正經的話來。
陳賢柔怔了怔,歪著眉毛盯住安陵然,咦道:
“然兒,你——”
小笨蛋打斷陳賢柔的話,揮手道:
“嬸嬸既然懷疑娘子偷你簪子,那就請立馬進屋去找,找著了我娘子任憑您處置,若找不著又當何論?”
一席話說來錚錚有詞,在場的人個個皆是圓目怒瞪。
我默了默,沒答腔,我倒要看,這次小笨蛋要如何自己圓場。
果然,王嬤嬤首先拉住安陵然左看右看,繼而驚呼:
“哎呀呀,這可不得了,少爺吐詞如此清晰明瞭,可是有病情轉好的跡象?”
我冷冷打了個嗝,本公主倒是懷疑你家少爺從來就沒病過。以前只是猜測,今日此情此景,疑惑更甚。
王婉容蹙眉道:
“先別管那麼多,去通知我表姐啊!”
王嬤嬤應了話,踉踉蹌蹌地去了。屋子登時炸了鍋,去尋張世仁的,拜菩薩還願的,剛才還叫囂沖天的陳賢柔也不鬧了,只看怪物似地偷瞄著小笨蛋。
小笨蛋不動也不說話,任由著眾人擺弄。
一時間,再無人記得簪子的事情。
淇兒暗暗把我拉出人群,意欲我不要反映,又在耳邊輕輕道出兩字:
“有詐。”
不出所料,小笨蛋當真不會輕易收手。
看眾人忙乎的忙乎,跪地的跪地,安陵然突然眸子一轉,恢復澄清見底的空洞模樣,食指撐著下巴“咦”道:
“嬸嬸,你怎麼不演了?”
陳賢柔被點名,咂舌道:
“演,演什麼?”
小笨蛋左顧右盼,轉了轉眼珠說:
“《辛蓮跳海》啊!”
話一出,我真是激動得想為淇兒和安陵然鼓掌。
為淇兒鼓掌,是因其火眼金睛,察言觀色無一不能。竟一眼就看出安陵然在搞鬼;為安陵然鼓掌,是因其心思細密,難能可貴知道借刀殺人。
剛才還急著去彙報情況的、請大夫的、拜菩薩的……所有人通通似被點了穴,定了時,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其中最誇張的是小廝安三,一隻腿矗於門內,一隻腿提在半空準備跨房門,嘴巴還保持著微張叫人的狀態。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奧斯卡金像獎,不然他至少能被提個名。
最後,還是王婉容穩得住,率先反映過來,咯咯媚笑兩聲,對著眾人招手道:
“好了好了,咱們又被少爺耍了,都快別忙活了。”
如廝,下人們做了鳥獸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我和淇兒面面相覷,不得不佩服小笨蛋。
原道,這《辛蓮跳海》是眼下紅及一時的哭劇,太太少爺們往日無事,就好看個戲。這辛蓮活脫脫就是某臺灣阿姨筆下出來的苦情女主,十五歲嫁入夫家,從此受盡婆婆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