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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氏聞言驚恐地抬起頭來,眼睜得老大,臉上全是哭花了的淚痕,手帕掩著嘴,好半會兒才緩過神來,眼裡漸漸盛滿驚恐,也不顧得那望族之門的小姐顏面,直當著滿屋子下人的面兒就磕起頭來,求道:“是妾身糊塗了,還望王妃開恩哪!”
寧陽嘆了口氣,略微搖了搖頭,說道:“你何止是糊塗?王爺最重情義,你設了這樣的套兒給他,將他的顏面置於何地?如今惹惱了他,叫他發了話,我也忤逆不得,只得叫人送你出府。”說罷,便對蒙氏的陪嫁丫頭榛兒說道,“你回院兒裡收拾一下物件,連帶著嫁妝也一併收拾了,叫幾個小廝去幫你的忙。”
蒙氏聞言忙回頭看榛兒,榛兒如今也慌了神兒,緊跟著跪下來求道:“回王妃,夫人她也是一時糊塗,您就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吧!此事奴婢身為丫頭,未盡勸導之責,若是王妃生氣,就拿奴婢來出氣吧……打板子,或是罰跪、做粗活的都成,求您留下夫人吧!
寧陽聞言略微蹙眉,奶孃卻先一個怒了起來,說道:“這話什麼意思?分明是你家夫人做出這等魅惑王爺的事來,這還是青天白日呢!連我這等人都覺得羞臊得慌,你反倒說得像是王妃錯了一樣!這幸虧此事是許多人親眼見著的,否則王妃的名聲還不得被你這番話連累了?”
榛兒聞言忙說並無此意,寧陽垂眸對蒙氏說道:“今日之事府上許多下人都見著了,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府幾百號子人,我身為王妃亦得求個公允,否則日後何以服眾?若都照著今日這事為之,這王府的後院兒要成個什麼樣子?”說罷,便對子陌說道,“讓轎伕把轎子抬過來,待物件收拾妥當了,便送夫人回去吧。只路上別太張揚,畢竟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子陌聞言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見寧陽主意已定,榛兒忙跪在地上幾下子爬到寧陽跟前兒,抱著她的腳就苦求道:“王妃,是奴婢說錯話了,求您饒了夫人吧!若是將夫人送回府上,夫人這輩子的名聲就毀了呀。”
寧陽蹙了蹙眉,當初納妾之時本是逼不得已,她如何真就希望有其他的女人橫在自己夫妻之間?雖每日都將這兩個妾室叫到身邊親自看著,可沒有一日心裡是不煩的,這兩人就像眼裡的沙子,明明容不得,卻要好好待著。只是人難免有疲累的時候,做的再周全也有萬一。就比方說今日,只是把月桂留下陪著她說說話,這蒙氏就得了空,往蘭院兒裡去了。好在她的丈夫與她同心的,否則她要往哪兒哭去?
人這一輩子,說到底都是各有自己要守的東西。蒙氏為家族利益而來也算有所犧牲,她為守護自己的家庭而有此決意,孰是孰非本就難以論斷,她只知若今日不狠心一回,日後哭的一定是自己。
寧陽深吸一口氣,她本無與人爭鬥之心,如今倒要做一回狠心人了。
“把她拉開,她若做不得事,便找個人替她去梅院兒裡收拾東西。”寧陽轉過頭去,不再看蒙氏主僕苦求的臉,奶孃等人聞言馬上過去將榛兒從寧陽腿邊拉開。不想那丫頭哭得越發帶勁兒,見人來拉反倒死抱著寧陽的腿不鬆開了,很有一副寧陽不答應就不鬆手的架勢。
見榛兒抱得緊了,奶孃等人也急了,怕她驚了寧陽,忙呼喊著叫立在屋裡的幾個有力氣的粗使丫頭來幫忙,兩個丫頭上來就拉著榛兒的胳膊,另有兩個拉著腿,奶孃在一旁喊著:“小心著點,別傷了王妃!”榛兒敵不過幾人的力氣,卻知道丫頭們怕傷了寧陽,便死命拉著她的裙角就是不鬆手,丫頭們越是拉扯她她哭求地越厲害,屋裡頓時亂作一團。
卻在此時,蒙氏見一屋子的人注意力都在寧陽身上,便用帕子擦了擦臉,紅著眼站了起來,一頭便往屋門的稜角上撞了過去。
寧陽抬眼,正見她起身,頓時驚喊道:“快攔下!”
幾個插不上手的丫頭這才發現蒙氏起身往門口奔去,忙回身去拽。蒙氏進王府之前也是大府裡的小姐,長跪著的事鮮少遇到過,今日跪在屋裡少說也有一刻鐘的時間,起身之時腿腳有些痠麻,雖有一股子衝勁兒,膝蓋卻是一軟,加之見身後有丫頭追過來,心下更急,腳下發力,身子便撲了出去。
她原就離著屋門有不足五步,這一撲很是要命,若是摔倒了,指定要一頭撞到門上,到時只怕要頭破血流的了。
榛兒見蒙氏要尋死,嚇得她一時忘了要求寧陽,頓時手下松力,寧陽趁機起來,恨不得自己會那飛簷走壁的功夫,立刻飛到蒙氏跟前攔下她。只是此時說什麼都晚了,只見蒙氏已經跌了下去,眼見著就要撞到門上,寧陽心裡霎時涼了半截。
說時遲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