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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義蕭撫著有些發福的肚子呵呵一笑,很有些彌勒佛的意味,只說道:“父親當真猜度不透聖意?如今父親官職三品,年俸銀錢四百,祿米三百。兒子官職四品,年俸銀錢三百,祿米兩百。軒兒亦是一般。府上每年除了這一大家子的常用花銷,皇上皇后壽誕所備的禮,年時節時朝中各家往來的禮,如此下來,一年府中怕也並無多少富餘。咱們府上向來清廉,從不收受底下的孝敬銀錢,自父親為官起,年頭也不少了,想必皇上是知道的。眼下皇上賜軒兒與公主成婚,皇家的臉面自是不能落下,眼瞅著就要置辦納采納徵的聘禮,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這聘禮自然不能太寒磣不是?依兒子之見,禮金自然是越貴重越好。”
言下之意,皇帝賜的這些金銀自然是要拿來置辦聘禮的。柳義蕭的話說得明白,花廳裡一家子人聽了卻是心思不一。高氏和王氏互看一眼,暗暗點頭,倒覺得理當這麼辦。高氏身後的妾室馬氏瞅著那些箱子盤算了起來,正是因著柳家清廉,她這輩子才沒見過這麼多的金銀。都做了聘禮可真有些讓人肉疼,東西在眼前擺著卻是虛的,馬上又得給人送回去的滋味兒可不好受。不過她轉了轉眼珠子也就安了心,如今柳府與以前可不一樣,這伯爵府上可是御賜了十傾良田,每年都能有入賬,另有一年六百兩的銀錢和六百祿米,府上尚了帝后最寵愛的公主,想必日後給府中送禮的也不在少數,這日子總歸是比以前要好許多。且公主若是下嫁柳府,自己在江水任知府的兒子想也能撈著些好處。算來算去總歸是利多弊少……
另一個妾室喬氏只垂眸聽著,也不去看那些金銀。總歸她只是個妾室,生的又是女兒,這些事情自有正室做主,輪不上自己置喙。
倒是柳子軒身後的柳子婼轉著垂在頸側的髮絲,瞅著那些金銀好奇地說道:“原來皇上這般聖明。只是這些箱子的金銀若是置辦成聘禮那得多少啊?早就聽說皇上很寵愛公主,聽外婆說公主的性子活潑直率,正巧兒我也是個愛說話的,指不定日後還能合得來。”
王氏聽聞女兒的話,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輕斥道:“公主是君,咱們家是臣,日後自然是要盡心侍奉著。我平日也沒少教導你,怎如今還這般不知深淺?”柳子婼聞言笑著跑到對面,立在王氏身上給她捶起了肩膀,說道:“怎不知深淺了?女兒只是覺得這婚事是公主做的主,可見她是傾心於哥哥的,而且也不嫌棄咱們家之前連個爵位都沒有,可見不是個刁蠻的。既如此,孃的心就該放下一半。況且這番話我也就是在家中說說,若是到了外面,十個人也撬不開我的嘴。”
高氏聞言笑了起來,斥她一聲:“牙尖嘴利。”又說道,“今**不該叫你來的,只想著這些事兒也該叫你學學,這才叫你一個姑娘家在這兒聽著的。如若再插嘴,就且回屋自個兒待著去。”柳子婼聞言這才住了嘴,也不回柳子軒身後了,只乖乖在母親身後待著,輕輕給王氏打著肩,笑眯眯地再不說話了。
花廳裡安靜了下來,高氏和王氏都看著柳忠益,只等著他點頭。他卻又拿起茶盞來喝茶不語,直把眾人等得心焦。
此時,柳子軒卻垂眸說道:“此事依孫兒之意,合規制便好,不可過於操辦。”
話一出口,柳忠益、柳義蕭和高氏、王氏齊齊看向他,柳子軒只朝長輩略微頷首,說道:“祖父、父親為官清廉,此事不僅皇上心中有數,朝中亦是知者甚多。柳家有多少積蓄,明眼人自是心中有數。倘若過於操辦,叫人看出是拿了皇上的賞賜辦的禮,倒叫皇上公主落了臉面。孫兒雖有幸尚得公主為妻,只卻不想傾府上多年積蓄操辦婚事。皇上向來喜愛清廉之臣,柳府尚未有爵位之時公主便提著下嫁柳家,可見也並非愛慕虛榮之人。因而依孫兒之意,納采納徵按規制置辦,府中酒席從簡便是。”
“這、這能行麼?這可是娶公主過門啊,並非尋常人家的小姐。不陪上府上這些年的底子能辦下來麼?若是置辦得簡單了惹了公主不快……”王氏聽罷這才開了口。
柳忠益卻放了茶盞說道:“軒兒此言有理,我方才也略有此考量。婚事按著咱們府上能出得出來的份額盡力而辦,如此也算對公主盡心了。若是過於講究場面奢華無度,反倒像是硬要打了腫臉充個胖子,叫人看了笑話。”
柳忠益開了口,此事便就這麼定了下來。
十月初八,是納采的日子。柳子軒著朝服於崇華門前進以大雁為頭,進文馬兩匹、玉筆一對,錦緞一百、布一百、金銀各八百。午時皇帝於延和殿側殿宴請朝中百官,設宴九十席,席間羊八十一頭、酒四十五壇,殿上樂聲陣陣,各樣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