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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很快擺了上來。待小二關門出去,陸呈煩悶地伸手就要去拿酒壺,柳子軒卻不著痕跡地先一步撫上那青花酒壺,雪白的袖袍微微一拂,有些輕微的雪氣,倒叫屋裡的悶氣霎時散了不少。
給陸呈斟上一杯酒,柳子軒緩緩推到他面前去,才慢慢給自己斟了一杯,只是不飲,纖長的指節在白玉般溫潤的酒杯沿口一圈一圈地緩緩繞著,說不出的心緒。
“世事難料,竟不想聖意竟是如此。世子過些日子是否跟著郡王離開帝都?”只是不經意的一問,腦中卻閃過某個女子大方的笑容以及隱在眼裡的睿智光華,柳子軒微微一笑,“人生有些事,初見之美好大多並非此生能得。還望世子莫要消沉。”
“哼。”陸呈哼了一聲,酸溜溜地道,“那倒是,得了她的人是你並非本世子。你說風涼話自然不嫌腰疼。”
柳子軒微微一笑,垂眸隱了眼底的悵然。陸呈瞪了他一眼,狠狠喝了酒盅裡的酒,將那酒盅用力推到柳子軒面前:“倒酒!”柳子軒也不惱,仍是微微笑了,緩緩斟了酒,輕輕推了回去。陸呈見他這副樣子,心裡有氣,又是仰頭喝了,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噴著酒氣吼道:“莫要說我警告你!你若敢委屈了她一丁點,我便是在封地也要殺回來與你算賬!”
柳子軒牽起唇角笑了笑,溫潤地道:“公主自小得寵,若在下委屈了她,莫說世子,皇上大抵頭一個饒不了我。”
“你知道就好!”陸呈瞪他道,“別以為我不瞭解你!你這性子,成天像要成仙一樣,淡然寡**的。我可警告你,她看上你,你也需得看上她,若叫她得了一點委屈,我定不饒你!”
柳子軒聞言卻笑了起來,緩緩執過陸呈的酒杯,又給他斟滿一杯,推過去時垂眸說道:“既然世子如此說,在下便把這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世子可還記得上回在此在下說過何話?趁著情意未深之時還是早早斷了的好,免得日後心中煎熬,倒委屈了髮妻。”
“這是本世子的事,輪不到你來管!”陸呈沒好氣地道。
柳子軒卻略微斂了眸,說道:“既如此,在下之事,世子大人也請莫要插手的好。”
陸呈聞言竟是一愣,難得見柳子軒這樣的男子說出這種話來,不由訝然。但看他唇邊笑意淺淡,眸垂著,略微有些冷,不由回想起他是曾說過要自己善待蘭珠的話,不知為何腦中竟是炸然一響,張著嘴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你該不會是……對郡主……”
柳子軒卻抬眸看了陸呈一眼,神色倒也坦然,只道:“並非世子所想。在下與郡主不過只有一二次相見之緣,比起世子對公主的情意,子軒只怕不及。若要深究起來,恐欣賞略多一些罷了。”
陸呈聞言許久說不上話來,只覺得天意弄人,往日他二人相交甚厚,今日又是同日指婚,姻緣竟是如此弄人。
卻說柳忠益和柳義蕭父子二人回了府上,高氏和王氏聽說了皇帝指婚之意後不由大驚,以王氏最甚。
她本以為兒子會被指個門當戶對的朝臣之女成婚,沒想到竟要尚個公主,且還是帝后所出的嫡公主。這不免叫她心中擔心,公主即便是嫁給了軒兒,公主也是君,他們一家子是臣,這日後的禮數相處,豈非叫人難為?王氏原還想著等兒媳進了門,便把這府中之事交給她管著,自己也好歇著,嚐嚐當婆婆的滋味,沒想到竟尚了位公主回來,這豈非要她這當婆婆的供著?
王氏心裡打鼓,面兒上卻也不敢說。見公公婆婆和自己的夫君均未說話,自己便是有這想法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柳忠益身為一家之主,向來嚴肅少言,官服未換便坐在上首說道:“軒兒這孩子怎惹上了公主?那四公主可是皇上皇后的心頭肉,咱們家這樣的門戶,哪個惹得起?”柳義蕭略微喝了口茶,說道:“軒兒被世子拉著不知去了何處,待他回來再好生問問。”柳忠益說道:“問有何用?皇上今日當著朝臣的面兒開了金口,此事已是不能更改。”
見丈夫和兒子都有些急,高氏說道:“這四公主我倒是見過,以前寧兒還未出嫁之時,在宮中見到公主,只覺得活潑了些。今年上元宮宴時,公主竟找了我說話兒,倒不曾拿公主的架子,反倒因著寧兒是皇后娘娘養女一事,還喊了我一聲外婆,倒叫我有些當不起。旁的倒沒什麼,說話聽來倒是個討人喜的。”
王氏一聽這話,忙問道:“聽說公主打小就得皇上皇后娘娘的寵,倒不是個刁蠻的?”她說著這話,略微看了看四周,也是壓低了聲音的。高氏聽了說道:“若是個刁蠻的,也看不上咱這樣的人家了。我與公主也就說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