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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上去,只一眼,便收了視線,只淺淡地飲酒與旁側的朝臣言笑。此時,武德帝卻於御座之上看了他一眼,喚道:“子軒啊。”
柳子軒的祖父柳忠益和其父柳義蕭都是微微一愣,柳子軒望向上首,不緊不慢地起身,向皇帝施了一禮,溫潤地道:“臣在。”
“朕自小就疼愛這四公主,若將她下嫁於你,你意如何啊?”皇帝笑問道。
柳子軒的眉頭幾不可查地微蹙,唇邊溫潤的笑意略微一頓,下意識地瞥向上首陸呈的方向,陸呈已經呆立著臉色不定,也正盯著他看。
相對於兩人間的互視,大殿之上這一次是真的炸開了鍋。柳忠益與柳義蕭一臉惶恐,朝臣中為首的元相國暗暗看過來一眼,先前被相國夫人王老誥命相看的朝臣臉色都有些難看。只是其他派系的人卻看著柳家三人,心中略微有數。皇帝自柳子軒給賢王做伴讀時就對他很是看重,如今要招他做女婿也無可厚非。四公主乃帝后之女,從小就得帝后寵愛,柳家若得了她,家族想必要在朝起勢了。
“啟稟皇上,微臣家世低微,恐配上不公主,還請皇上……三思。”柳子軒從陸呈那裡收回目光,垂眸說道,雖溫潤不改,眼底卻略有憂慮之色。
皇帝卻笑道:“柳家向來是直臣,深得朕心。你自小就受朕器重,將公主交給你朕也放心。”說罷,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子軒,說道,“況且這可是公主的意思,朕金口玉言,給了公主的旨意也是改不得的。”
“公主的意思?”
大殿之上一陣議論,幾個之前被相國夫人相看過的朝臣略微不滿地看了元相國一眼,既然公主早就傾心柳家之人,相國夫人為何還要他們這一番折騰?這豈非欺耍他們?元相國尷尬地咳了咳,老臉有些紅,眼底卻隱有晦色。
這下子柳子軒的祖父和父親也只是看著他,這孩子什麼時候招惹上公主了?皇帝這話雖是笑著說的,可其中卻有不容拒絕的意味啊。
在滿殿之人的注視下,柳子軒垂著眸,眸中神色難明,上首帝王慵懶的視線逼將下來,柳子軒無奈,只得躬身說道:“微臣……謝主隆恩。”
皇帝聞言龍顏大悅,笑道:“免禮。待過段日子,朕降了旨,你便改口稱朕一聲父皇。”
大殿之上吸氣聲頓起,皇帝見此事已定,便無心再說,話題又繞回了遠道回帝都的老郡王身上,君臣二人相談甚歡。而柳家三人所坐著的末席卻已有不少朝臣舉杯祝賀,看著也是一番盛況,倒叫向來嚴肅的柳忠益有些吃不消,柳義蕭倒是稍微能應付一下。
待得御宴散去,皇帝只留了老郡王跟前說話,蘭珠陪著郡王妃前往中宮拜見皇后,其他人皆散席去。出了大殿,一路往宮門而行,席間坐得遠些的朝臣皆扎堆向柳子軒表示祝賀,柳子軒只淺笑著與眾人周旋,身旁卻忽來一陣風,從人堆裡截了他就走,只說道:“你跟我來!”
待兩人消失在宮門外,才有朝臣認出來,說道:“那不是陸世子麼?”
柳忠益和柳義蕭父子二人互看一眼,忙藉機向眾位朝臣告罪,二人乘了轎子匆匆歸家去。
又是帝都隆一酒樓的後園雅間,柳子軒臨窗而坐,翩翩氣質不改。陸呈卻是臉色發紅,眼睛死盯著他,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怒問道:“你說!你是如何叫她看上的?”
柳子軒聞言不急不惱,只微微一笑,卻有些苦澀之意,說道:“我見公主的次數還未有世子多,我也想知道。”
陸呈狠咬著牙緊緊盯著柳子軒,也不知是在恨誰,只道:“都怪我這些日子呆在府中不曾出來,竟不知皇上給了她這樣的旨意。若是我早知……我定要她……”陸呈的話卡在喉嚨裡,想說若是早知有這旨意,定叫安陽去求了皇帝嫁與他為妻,皇帝金口玉言,這輩分的關係許還能有迴旋的餘地。只是話到嘴邊硬是說不出來,咬著牙齒都咯咯作響,終是一拳砸在桌子上,洩氣地坐了下來,“我早該看出來的,上回在南宮,她做了沙冰親自端給你的模樣……”
柳子軒淡淡垂眸,似也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說道:“那時只覺得公主還小,性子純真直率,許只是一時興起,並未曾多想。”
陸呈苦笑一聲:“老天竟欺我至此!”
二人之間氣氛有些沉悶,如今雖已入了初秋,帝都的天氣卻正是熱的時候,上回兩人來此而坐,還略微有涼風徐徐,如今只剩悶熱。柳子軒緩緩起身,纖長的指節撫了撫窗子上的菱花,慢慢將窗子關上,復又緩緩坐下,依舊是手指疊在小腹前,淡雅寧靜。
小二敲門進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