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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心中打得好算盤,若是運道好,有海倭進了合江縣,縣城裡是不敢隨意亂闖的,那麼位於郊外的偌大個柳梅莊便很有可能遭殃,即便是柳夫人沒有在莊子裡住,那一大片田莊村子也是向家產業,傷不了人哪怕是被洗掠了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至於張明,發現公文丟了之後怕是沒那個膽量回去領罪,很有可能也自己跑了。
一切正如六姨娘所料那般,張明直到到達合江縣境方才發覺公文丟失,心下惶恐不已,想起出發前六姨娘迥乎尋常的殷勤態度,暗忖可能是被這婆娘給害了,連夜趕回東州府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驚懼之下,只好獨自逃走了。
於是在這般算計之下,向家果然差一點出了大事。
直到張明和六姨娘被抓回來,事情的來龍去脈方才搞得清楚明白。
“冤孽啊。”
柳夫人歪在繡著花開富貴的引枕上,拿了帕子捂在唇邊嘆息一聲,沉默許久又問:“在莊子裡丟了命的,傷著了的都發好銀兩安置妥當了麼?”
“回太太的話,已經安置妥當了。”秋槿在旁邊畢恭畢敬地答道,見柳夫人點頭,又道:“方才潘瑞家的又過來了,想見太太一面。”
潘瑞家的是墨縷的母親,收到兒子語焉不詳的信之後有些摸不著頭腦,後來曉得兒子已經自盡身亡,又出了柳梅莊子的事情,一時間肝膽俱裂,想要見柳夫人一面卻一直不得允,鎮日裡以淚洗面,不知如何是好。
柳夫人揮退給她捶腿捶肩的兩個小丫頭,沉默片刻輕聲道:“讓她下去吧,不必見我,此事總不歸她的事。你告訴潘瑞家的,以後該如何做便如何做,不必再這般提心吊膽的。”
“是。”秋槿應一聲,掀開簾子出去了。
向景行自方才起就一直在沉默。他已經曉得了此事的前因後果,更明曉之所以柳夫人會曉得喬致寧的真實身份卻都是拜墨縷所賜。但是聽說他最後在笙哥兒的墓前自盡而亡,又著實興不起丁點責怪的心思,只能沉默著不言不語。
柳夫人瞧了兒子一眼,嘆口氣道:“總歸都是惹來的冤孽,卻要叫我如何是好。”
向景行抬眸,片刻才道:“母親還是不情願接受寧兒麼?”
柳夫人點點頭,又搖搖頭,輕聲道:“還有什麼請願不情願的,經過這麼些事,我也看得開了,往常總是我太過要強。。。。。。唉,寧兒也是個可憐的,又給你生了孩子,雖然是個男人,這事又離奇。。。。。。不過他畢竟救了我的性命,前日裡府衙又送來了褒獎,孝義之名要栽入《宗祠》的,若我再阻攔,豈不是悖了官衙的決定,對我們向家的名聲也不好。”
柳夫人直到墨縷對他一番言說方才明白喬致寧是個男兒身,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喬氏過門後一雙小腳突然變大,為何婚禮第二日兒子便喚了小廝進了二門,又是為何喬氏素日裡那般跳脫。但這些雖然令她詫異至不可置信,但墨縷最後一句話卻是最戳她心窩子的,墨縷道:若喬氏是個男人,那小少爺是從何而來?莫不是隨意尋了個男嬰充數的麼?難不成向家嫡孫竟不是大爺的孩子麼?
柳夫人為此而憤怒了,所以才不及細想,立時便帶了心腹要去尋喬致寧弄個清楚明白,卻不料當夜便遭了那一場浩劫。
喬致寧的不離不棄誠然打動了柳夫人,即便是確認他果然是個男人,甚至可以生孩子,但寶兒果真是向景行的兒子,確然令柳夫人放下大半心防,加之喬致寧陰差陽錯得來的那“孝義之名”的褒獎,即便是柳夫人仍舊有些不甘願,卻也無法與官衙的決定對著幹。
況且經過了六姨娘一事之後,柳夫人也確實有些心灰,該說這些事都是她當年種下的孽因,反是喬致寧遭了無妄之災。
向景行自小在柳夫人身邊長大,這番話一出倒也能將母親的心思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不過既然柳夫人已經預設了此事,他便也順理成章地應承下來,開口對母親道謝。
“以後寧兒要在府裡生活,我會做些安排,不必再如往常那麼樣遮遮掩掩了。只是悠悠眾口總需注意著些,你告誡他幾句,且不可得意忘形了。”
對於柳夫人的諄諄告誡,向景行自然應是不迭,又問:“那父親那邊。。。。。。”
向景行總覺得嚮明軒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只是卻不敢確定。
柳夫人點點頭,道:“此事你不必憂心,便由我來說吧。”
“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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