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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語焉不詳,鐵筆書生皺皺眉,細看了那漢子一眼,只覺身裁輪廓好熟,兀是想不出是誰人來!那漢子續道:“不瞞大英雄說,我輩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對這一帶所在,那會不熟?天空中那種怪禽,本屬鷹類,只因其形酷似蒼鷹,因名貓鷹,這與咱在陸地上所見之夜鷹貓不同,較大而性兇殘,這種扁毛畜牲,尋常是以肉食渡活,尤嗜毒蛇之肉,為蛇類中剋星,乃群居蛇島附近的另一小島,那小島本無名字,海上過往的人見到這種兇禽棲止其上,因名其為‘兇禽島’,千百年來,無人敢住。故我一見貓鷹盤旋,便知蛇島不遠。”
鐵筆書生心念怦然一動,自忖道:“若得這扁毛畜牲為助,何悉蛇陣不破!”但一轉念,不覺啞然失笑。暗道:“這些扁毛畜牲野性難馴,怎能助咱破陣?”
那漢子似窺破他的心事,笑道:“我也曾這般想過,用這種兇禽調教成材,然後直搗蛇島,必能一舉殲滅蛇幫!”
鐵筆書生頷首道:“咱們所見相同,就可惜天下無人能治此物,徒費心機而已!”
話聲才過,驀然間,背後有人嘿嘿冷笑道:“誰說世間無能人,老孃便知有一人住在兇禽島上,此人武功高不可仰,輩份甚尊,可惜他是長白山陰陽二怪故人,不易說動!”鐵筆書生一怔,急旋頭一望,方知是賽刁嬋,這怪婦人竟不知何時出來?兀是半點聲息也沒有,這份功力,委實不小,不由吃了一驚。
慌忙施禮完畢,繼問道:“敢問賽前輩,兇禽島上住的那位高人是誰,怎地晚輩不曾聽說過?”
賽刁嬋瞪了他一眼,冷然道:“他的名字早湮沒了,老一輩江湖中人稱他做‘花妖’,武功之高,沒人能知!”
“花妖!”鐵筆書生困惑萬端地叫了一聲。又道:“是個婦人,還是個色中之魔,專門淫辱婦女?”
賽刁嬋笑道:“那可不是,他是個如假包換的漢子,從來不近女色,花妖之名來由,乃是他生平對女子深惡痛絕之故,一睹婦人,非趕盡殺絕不可!”
鐵筆書生大驚失色,急問是什麼緣故?賽刁嬋乃將原委說出。
兇禽島上住的一位異人,不錯,他的名字叫“花妖”,在數十年前,花妖之名,確實震動武林,也是長白山陰陽叟之友,他與長白老怪,雖同屬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惟彼此身世經歷不同,因而性情也是大異。
原來花妖在年青時是一位翩翩的佳公子,曾與其師妹相戀,初時兩情如膠似漆,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不知若干次了。誰知好事多磨,有一年,他那心愛的小師妹忽然變了志,為人所誘,在一夕之間,跟著那人私奔無蹤。要知花妖此人乃是多情種子,對他心上人一往情深,猝經此變,悲慟欲絕,乃走遍天涯海角,誓覓心上人。
果然有志事竟成,在河北一處荒僻地方,給他找到那個小師妹及其情敵,相遇之下,一言不合打將起來,那情敵本來不是花妖對手,彼此打過百合,已然勝敗分明。在花妖心意中,只要把對方制服,奪回愛侶便算,也不為已甚,怎料就在行將得手之際,他那心愛的小師妹忽然加入戰圍,如此一來,形勢頓然改觀。對方功力雖稍差,畢竟並非凡手,花妖的小師妹益是巾幗英雄,心狠手辣,打將起來,招招攻向要害,絕不留情。
高手較技,最異心浮氣躁,花妖的小師妹如此行為,怎不當堂把花妖氣個半死,一氣之下,拳腳往還,自然躁急,功力也銳退,遂至空門大露,為敵所乘,結果給對方點中了穴道,倒在地上。
那人雖把花妖打敗,良心未泯,自知橫刀奪愛,於理不合,便待勸花妖之小師妹離去,不下殺手。可恨花妖師妹竟要趕盡殺絕,聲言斬草除根,以免後患。此時花妖雖被點中,倒臥地上,心中仍是明白不迷,小師妹口出毒言,全給他聽去,不由破口大罵起來。他的師妹也不開腔,只冷笑一聲,翻身上前,便用重手法凌治他,用的竟是江湖上最歹毒分筋錯骨之刑,待得凌治夠了,才把他打死。也是花妖合該命不絕斯,小師妹他們走後,突然來了一個救星,此人是個慈眉善目的鐵髯老人,那長者探了探花妖的鼻息和胸口,知他尚未絕氣,當下便救活了他,並把他帶回兇禽島上療傷,這位長者正是兇禽島上的主人,江湖上稱為“東海飛鳳”便是。
經過半載悉心調治,花妖已然恢復健康,此時才知救他的人是東海飛鳳,一喜飛同小可,當即拜了東海飛鳳為師,在兇禽島留下習技,東海飛鳳見他天資聰穎,也樂得成全他,便把生平技業悉數傳給,但卻不許他踏出兇禽島半步,為的怕他到江湖闖禍。
花妖也自有他的主意,志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