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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的功力技業如何?鐵筆書生並非是不知,打又打不過人家,一時間又想不出制敵的妙計,聽了賽刁嬋言語,也自悲愴欲絕,只急得搓手頓足,叫道:“罷了,咱就豁出性命跟這魔頭一拼!”
陡聽呵呵一陣笑,花妖倏地自地上站了起來,怪聲叫道:“妙啊,我多年來沒人陪我鬆鬆骨筋,今天打了這場架,怪舒服的,難得你們也懂幾手武功,咱打了這一場,再慢慢打下去,你要豁出性命,我偏不許你死哩!”
怪笑聲中,又聽花妖喊道:“別忙,先救活你的朋友,讓他康復了,咱們再打,光你們兩人,不是我的敵手,打來也怪乏味!”
天下豈有如此乖謬無比的傢伙,要把傷在他手裡的人救活,再將他打傷,打傷了又醫好,直至把對方折磨到奄奄一息,才下毒手,這傢伙真是發狂了!不錯,花妖正是如此狂妄的傢伙!
花妖話聲一落,半眼也不去瞧當前兩人,若無其事地蹲了下去,繼續在耿鶴翔身上摸索起來,已然作了一番推血過宮功夫,看樣子,倒也認真得很!
賽刁嬋悲憤填膺,兀是按捺不下這口惡氣,身形一動,便待趕去和花妖拼命。
猛然間,橫裡伸出一隻手來,輕輕一把便把賽刁嬋帶住。但聽鐵筆書生低聲勸道:“賽前輩不要造次,這魔頭此刻正與耿老弟救治,別分了他的心神,待他把千手如來治好,咱們再作打算,輕舉妄動不得!”
在鐵筆書生心意中,既然一時奈何不了花妖,索性讓他把千手如來救活,那時多了一人,縱打他不過,也是增了一分力量,勝似眼巴巴瞧著自己人慘敗當前。
要知穴道中了五禽爪法的人,別人無法能救,非仰仗這魔頭不可,如在花妖人性已泯,敵友喜惡不分,這才肯出手相救耿鶴翔,賽刁嬋給他一擱,心念陡轉,也覺鐵筆書生言來有理,竟自強行按捺下去。
過得半晌,忽見花妖一躍而起,欣然叫道:“好了,有救了,好小子你的同伴不會死的啦!”
這聲調,充滿了喜悅,高興,更聽出仁慈和同情之音,卻是出自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人口裡。鐵筆書生劍眉一揚,尋思道:“聽說迷了心性的人也有清醒時候,莫非當前這魔頭回複本性,他本來竟是個善良的人啊!”
心念又是一轉,暗道:“何不乘他回覆本性之時,求一求他放我們幾個人走!”
尋思未竟,但見僵臥地上的耿鶴翔,忽地裡把身一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濃血來,跟著手腳抽搐一下,又自暈死過去。
花妖喃喃自語一過,驀地囁唇一嘯,身子隨著一抖,便抖出樹陰之外,右手微微一抬,一隻大貓鷹自空際降下來,入了他的掌握。
花妖把大貓鷹擒到手來,藏在一邊,舉目瞪了天空好一會,待得天上群鷹四散,才敢舉步,慢慢地踱回樹蔭之下,耿鶴翔僵臥之所。
不一刻,花妖又弄好了一瓢鮮貓鷹血,這次卻又拔了幾根草兒,放在口裡嘴嚼一回,然後撬開耿鶴翔的牙齒,把一團嚼得稀爛的草兒,塞進耿鶴翔口裡,再將那飄貓鷹之血,骨都骨都地往喉裡直灌下去。
就在耿鶴翔悠悠醒轉,一抬眼皮,乍見花妖站在當前,手舞足蹈,一團高興,不由氣往上衝,身子抽搐了一下,但軟綿綿,渾身乏勁,又待破口大罵,只一斜轉眼珠,忽地把將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就在耿鶴翔斜斜眼珠一轉剎那,驀地裡見鐵筆書生站在遠處不斷閃動眼睛,心中一明白,也就不罵出口,索性瞌上眼皮,不聲不響,靜靜調息。
“喂,好小子,你醒了,覺得好點啦?”是花妖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著,是那麼地溫和,柔軟,全沒了敵意,也令千手如來大出意料之外。
耿鶴翔眉尖一蹙,雙眸遽張,又笑道:“不要多勞費心,要殺要宰,悉聽尊便,決不皺眉。要老子上你的當,可別想迷了心竅!”
花妖咦了一聲道:“誰要宰你?”
耿鶴翔道:“誰要宰我?難道你不知道,裝什麼蒜來,嘿嘿,若是真個這般好心,也不致出手弄成這個樣子!”
“是我把你打了?”花妖喃喃自語,但見他用手獨力地抓著頭髮,似在極力思索,企圖憶起前事。這魔頭倒難得這般胡塗,健忘得這般可愛。
驀地裡,花妖狂吼一聲,叫道:“不對,你這傢伙撒謊瞎說,我不恨男人,怎會把你打了,你又不是個女的?”
似是語無倫次,其實又有點清醒樣子,這時,賽刁嬋和鐵筆書生見狀,心下已自瞧料幾分,那魔頭此刻大抵已複本性,若要治其心邪,這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