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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說是熟手,一試工就漏餡兒。”
翔子發著高燒很健談。從前他也有滔滔不絕的時候,內容一定是有關他特別輝
煌的某次經歷,這樣的健談是第一次。
“對了,我真去畫廊推銷我的畫兒了,我這次就帶了一副油畫,想放到他們那
裡看看行情……”這次戴曉翔睜開眼睛說話了:“人家好象沒興趣,我也聽不太懂
他說什麼……我發覺說英文其實容易,聽很難,你怎麼會認為聽容易,說話難?我
上課或者在電視上使勁聽,就是聽不懂……”
翔子的呼吸比先前沉重,我讓他別說了,馬上睡覺。翔子說他很噁心,想吐,
我扶著他到廁所,也沒吐出什麼,回到床上,翔子讓我倒水,他說再多喝點水,但
願明天全好了。
我看他喝得很艱難,一陣一陣地要嘔吐。
十八
半夜,我被翔子低沉的呻吟聲吵醒,我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他反問我幾點了,
說他還是噁心,睡了一覺醒了,再也睡不著。我開啟燈,發現翔子的臉色異常紅潤。
翔子又要嘔吐,他自己走到廁所,這次真吐了,搞得家裡臭氣熏天。我想起上
高三的時候,翔子擔心他的文化課分數不夠,說他絕不要N次高考,鬧一個我都畢
業了他還沒上大學呢。為此翔子喝多了,他就像現在這樣抱著馬桶狂吐。翔子酒量
比我牛逼,但他的毛病是喝到不行就吐。這方面我比他有自制力,除非是迫不得已
的應酬,感覺不行就不喝了,幾乎沒有爛醉如泥過。
我扶翔子從衛生間回來,還沒走到床旁邊,翔子似乎剋制不住,一口就噴到了
地毯上。我連忙又把他弄到廁所,他在馬桶邊上趴了有三分鐘,這才漱口。我們一
邊回到床上,翔子一邊對我說抱歉,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弄得那麼噁心。
我看著地毯上的汙穢,如果換在平常或者他喝高了,我可能嘴上不說難聽話,
但在心裡一定是罵人。但那次,我只感覺地毯上的骯髒不值一提,某件非常重大的
事情在迫近,比如疾病的恐懼甚至生命的威脅。
我拿來溫度計給翔子試體溫,並我對他說髒了就髒了,房東的地毯他心疼,我
又不心疼。這次的溫度是104,我覺得腦子很暈,琢磨著是40度還是41度。
“多少?”翔子問我。
“大概39度左右。”我回答,腦子裡迅速思考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應該
科學對待,我第一個想到醫院,但這三更半夜的怎麼去呢,第二個想到服藥,可我
這裡除了幾包國內帶的板藍根,沒有其他的藥,也不知道該不該給翔子吃,第三個
我想到了老魯愛人。據說老魯愛人在國內時是醫生,婦產科醫生。可現在也沒有更
好的辦法,翔子只能屈就掛一個婦產科的號了。
我顧不得此時正半夜兩點半,撥通老魯家電話。婦產科大夫真好,她安慰我說
不要緊張。我問她是不是應該立刻去醫院,她回答:“當然去醫院最好了,如果是
在國內,打一針柴胡,吊鹽水補液,讓醫生聽聽心肺。可是這裡去看急診他們也不
做太多處理,原來有個叫付康雷的,你可能不認識,發高燒去看急診,當時給他抽
血做一堆檢查,開了一個處方,在醫院裡呆了兩個小時,賬單送來是九百多塊錢。
哎呀,戴曉翔沒買保險吧?”
我回答:沒有。老魯愛人又說一般感冒沒什麼,只怕轉成心肌炎肺炎,因為翔
子剛燒了一天,還不很緊急,但不要超過三天。老魯愛人還說高燒要處理,高燒脫
水同樣危險,她建議我一定給翔子吃退燒藥,硬挺著是不行的。
我放下電話先敲了房客的門,小蔡和我一樣,身邊只有感冒沖劑,另一個西班
牙老妞說她沒有退燒藥,有咳嗽水和治療流鼻涕的藥。我又給王芳掛電話,她說她
有藥,是她剛來美國時買的,只怕是過期了。
“算了,我去藥店吧。”我對王芳說。
“現在很晚了!”王芳那邊輕聲驚呼。
“CVS不是24小時開門嘛……”
“要走六、七個BLOCKS,靠地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