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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趕緊攢錢上學吧。”
“你不是也看了,那些學校一個學分就400多塊錢,一門課三個學分,學十
幾門課,一萬五小兩萬塊……有時一天擺攤兒,才能掙20塊錢,哎,當初他媽的
那麼揮霍,操……再說還要念英語考TOEFL,高中的時候就英語最差了……虧
得放假了,這破語言學校一堂課不能落,又耽誤時間又浪費錢……”翔子說著仰在
沙發上。
“實在不行你丫乾脆也辦個政治避難,就說你懷一二胎……”我嚴肅地逗翔子,
不想看著他太過煩悶。
翔子果然笑了。
“真的,要不你也說受過迫害。”我繼續逗他。
“大不了回國,不幹那事兒,噁心!”翔子笑著說:“哎喲,今天肩膀疼。”
我把酒放茶几上,對翔子說:“我給你掐掐吧。”
翔子被我按摩舒服得直笑,嘴裡還說著:哎喲……你可真賢惠。我絲毫不欣賞
他的玩笑,卻什麼反駁的話也沒說。按摩的時候我摸翔子的關鍵部位,他笑著說別
鬧,我掐他後腰時手放在他挺翹的屁股上,稍稍用力撫摸,翔子厲聲喊了兩個字:
幹嘛。語氣裡透著不滿。翔子舒服夠了說他困了要睡覺了,我只好去洗澡,並想起
某作家教的歪招兒:努力琢磨著社會主義前途和全人類的解放事業。
第二天劉正幫我搬家時,他很吃驚地問,我的畫家朋友一直睡沙發?我說睡床
上。劉正似乎要說什麼,但被我隨意的問話截過去了。到達皇后區我們的新家時,
劉正說我們急需買床,我說先湊合兩天,一個雙人床墊夠我們睡的。
“小心哎……”劉正的笑容裡明顯有笑我無知的意思:“人家會誤會你們是G
AY,在同性戀……”
“GAY?白送我個漂亮洋妞,你看我怎麼讓她爽。”我勉強笑著回答劉正,
擔心自己的臉色已經失常。那感覺好似偷偷幹壞事以為別人不知道,結果被當面揭
發。
想想自己的成長曆程,五歲時堅信的事情,在十歲時發現了真相,而十歲時樹
立的遠大目標過不了太久便被摧毀。十七歲那年,我琢磨著如果要憧憬未來就必須
先學會面對現實,然後我一邊彈著菸灰,一邊擺出很深沉很滄桑看破紅塵的模樣對
翔子說:難得糊塗、大智若愚!
話雖是我說的,但我未必能做到多少。不過對和翔子這件事,我願意這麼糊塗
著順其自然。
二十七
那年的夏天很熱,某個星期天溫度達到106,說是七十年裡同期最高氣溫。
我以為地下室可以避暑,但事實證明我錯了,如果氣溫高到一定程度,地下室裡一
樣酷熱難忍。我於是躲到圖書館,在那裡翻閱中文書籍。
自從搬到皇后區居住,確實如翔子預測的,我們的生活品質有了很大提高。我
們第一次在公共圖書館內發現中文書,磁帶及音樂CD,這讓我和翔子驚訝開心了
一陣。我們第一次看到一些所謂海外民運的書刊,感覺非常痛快,終於排解了少年
時留下的一小部分鬱悶,感受著“自由民主”的氣息。
但這痛快淋漓的歡暢沒維持一個星期,翔子的目光早轉向了老外的設計類書刊
或者國內的大眾電影雜誌,而我除了閱讀對“中共高層歷史”的“揭秘”外,更樂
意看一些從建設性角度出發,謹慎描述內地經濟迅猛發展,對中國未來客觀展望的
中英文報刊雜誌。
我發現翔子不僅僅在圖書館找些專業書,他甚至從書店裡搬回來一摞書刊,他
興奮地對我講這些書都是當年上大學時中文翻譯的破爛線裝書的原版,就好比我們
學科的一些經典教材,這也是藝術類學科的聖經。翔子感慨這些英文書的紙張之厚
重,印刷之精美,特別是書內大量的素描圖是那樣的清晰。
看翔子滿臉的喜悅,我想起一個小說人物:王啟明,那個自稱藝術家的人。我
終於明白他對藝術的追求如同我對科學的追求,盼望著當我們不擇手段功成名就的
那天,再對別人顯示一下我們曾經還是陽春白雪的藝術家、清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