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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在他已經脆弱的弦上加上最後一擊,“哎,不說這些,如果你真計較念不念舊情這件事,顧聿衡,你這七年來可曾又為我守身如玉?”
“啪”一下,絃斷了。
他的怒火全然被澆熄,冷冷甩開了手,也揮開了她掛在他脖子的手,唇邊泛起殘酷的笑容,“你、做、夢!”
辛圓缺搖頭,臉側到一邊,輕嘆,“唉,男人啊……”濃密的睫毛,卻蓋住了大部分眼底的沉著的內容。
顧聿衡冷笑一聲,從床上起身,快速的穿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後,大步走出了辛圓缺的房間。
大門被狠狠拉開,卻遲遲不聞關上的聲音,也沒有響在空寂樓道的腳步聲。辛圓缺掩著被子坐起來,他的聲音就響在門檻處,彎彎折折的繞過幾面牆壁不帶感情的傳來,似是帶著某種空洞的思索。
“抽菸,喝酒,安眠藥,還有肆無忌憚的說這些話,呵,辛圓缺你記住,不管你墮落是因為什麼原因,都不值得原諒,越是沒有人愛,越是該愛自己……不過你還是成功的讓我對你厭倦了,保重,辛圓缺……”門被輕輕的關上,腳步聲終於極有節奏的迴響在樓道,裹著剛剛冷怒的話語,砸向辛圓缺。
辛圓缺聞言呆在那裡,彷彿化身石像,半晌後才突兀地失笑,亦舒的話,原來他也記得。
高中她就迷亦舒,真正的休閒時間,大多都用來讀亦舒的小說。他知道後就經常拿這件事來威脅她,那時常用的句型是:圓缺,如果你不怎樣怎樣,我就告訴阿姨你裝著在房裡做作業,其實在看亦舒文集……
其實他跟她媽媽雖然看似在一個屋簷下平和相處,多餘的話卻一句沒有,肯定不可能去告密。也只有她,只要他這樣一說,就心甘情願的配合,偽造出一副太平景象。
做完闌尾炎手術時,他來陪她,就坐在床邊跟她讀《星之碎片》,其中就有這樣一句,“不管怎麼樣,一個人藉故墮落總是不值得原諒的,越是沒人愛,越要愛自己……”
她在燦爛的午後陽光中,躺在病床上,愣愣看著金色光線下越發俊美不似凡人的他,全注意著他迷人的聲線,哪裡聽得進他念的具體是什麼。後來和他分開,自己又讀一遍,那時已經“墮落”,這才覺得諷刺。今天再聽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每一個字都像嵌在心口的玻璃碎片,隨著心臟的跳動,傷口不斷加深,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辛圓缺扯過被扔在床腳的睡衣穿上,開啟房間的頂燈,拿來拖布把房間收拾了,噴上了梔子香氣的空氣清新劑。做完這一切,她站在穿衣鏡前,緩緩褪下睡裙,目光凝在腰間。
其實不是一個刀疤,是兩個,在闌尾炎手術後不過半年,她還做過一次切除輸卵管的手術。
後來,為了去那條割除輸卵管的疤痕,就連近處的闌尾炎瘢痕一起去了。
手指撫上去,觸感與平常肌膚完全無異,現在光線雖然比剛才強,但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異常。其實即使經過修復去疤手術,傷口依舊比正常肌膚顏色稍淺,嵌在那裡,一條9厘米,一條12厘米,一短一長,一斜一橫,分別摘掉了闌尾和右側輸卵管,卻留下了這兩道意義非凡的疤。
9厘米那道,是因為闌尾炎拖久了,不得不進行最傳統的開腹手術,這道疤是顧聿衡知道的。
12厘米那道,是因為受精卵落在了不該著陸的地方,宮外孕大出血,這一道是顧聿衡不知道的。
第一次見到邵澤,就是因為闌尾炎住院。她手術後醒來不久,他跟著主治醫生來巡房,她便發現這位年輕帥氣的實習醫生,看她時目光中的驚詫和好笑。後來他悄悄又來了一次,剛好是顧聿衡出去的時候。
他眯著眼睛笑,揶揄她,“小姑娘,你真厲害啊,看著那麼柔弱,急性闌尾炎發作也能忍兩天,差點死了知道不?都穿孔了,腹膜炎,我從來沒見過腫成這樣的闌尾,比你的胃還大……”
邵澤並不是第一個說她能忍的人。
從小,她就忍習慣了。
那時顧聿衡氣她,怨她,可最終只是輕輕的枕在那道傷口上,嘆息,“圓缺,你怎麼就那麼傻?”
是啊,傻的要死,不傻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辛圓缺和顧聿衡。
那時候的愛啊,義無反顧。
或許在愛顧聿衡之前的辛圓缺,生活的太中規中矩,因此遇上了她生命中的大劫,卻飛蛾撲火,英勇的要把全世界都捨棄,甚至自己都燃燒成灰,只為了這段感情。
可也是因為這段感情,燃掉了她全部的生命力,現在只能苟延殘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