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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是何來路?”
“名頭夠大,但並不可怕。他們久居化外隱修陰山,叫岡山雙魔,姓名不詳,他兩人曾在太白山莊出現,但沒動手便走了。”
逸雲其實在夜闖五行宮之時,已和陰山雙魔拼了兩掌,以二敵一略佔上風,後來全莊戒備,他才撤走,未分高下;可是他已記不起來了,便問道:“他們有真才實學麼?”
“他們的‘離魂魔王’,天下能接得下的人,少之又少。哥,我們避一避。”
“不!早晚他會找到我們;與其等到他們找到武當山動手,不如早打發他們走路。”
“那就準備動手。”姑娘說,要站起縱下官道。
逸雲挽住她的纖腰道:“你不必出面,在這兒往下瞧,有小樹遮掩,正好隱身。如沒人惹你,不必露面。”
“不!我要和你並肩應敵。”她不依,厥起了小嘴。
“黛,聽我說。有你在,我會分心;如果敵勢太強,我不會阻你。”說完,親了她一吻,俏俏溜下了官道。
她趴伏在地,由小樹枯草的空隙中向下瞧。
逸雲突在道旁一棵小樹下現身,倚在樹上仰望天宇的白雲,抱著胳膊,臉面上泛起奇異的微笑。
由洛陽方面來的人,先到一步,竟然是曾在洛陽出現的銀鬚老人,他那仍然年輕的俊面,極易分辨。他就是在天津橋頭向赤霞子自報名號的獨掌擎天尉遲大年。
他已發現路旁的逸雲。突然站住了。
逸雲認得他,但不知他的名號;既然他警告赤霞子,自然不是壞人。
逸雲站正身軀,衝老人善意地一笑。
獨掌擎天也笑了,問道:“哥兒,大谷原血跡滿地,是你所為麼?”
“正是小可所為,老丈有何見教?”逸雲含笑反問。
“是些什麼人?”
“祁連隱叟與一群喇嘛。”他不在乎地答。
“你勝了?”獨掌擎天訝然問。
“五十人死傷半數,被我趕跑了。”
“了得!哥兒。你比我想象的還了得。”
“老丈謬讚,愧不敢當。”
“你真是神劍伽藍華逸雲?”
“小可正是,請教老丈大名。”他長揖到地。
“老朽尉遲大年。江湖朋友抬愛,叫我獨掌擎天。”
逸雲一怔,面色一正。他在老花子那兒,曾聽過不少武林逸聞秘史,對尉遲大年的名號不陌生,便重新一揖到地,微笑道:“原來是老前輩大駕光臨,請恕晚輩適才傲慢。”
按大明禮儀,長輩例不回禮,但獨掌擎天卻回了一揖道:“哥兒少禮。老朽有一事相詢,尚請見告,”
“老丈請說。”
“聽說玉笛追魂符兄,與哥兒交情不薄,是麼?”·
“交情說不上,但曾經印證過,惺惺相惜。”
“目下小友可知他的下落麼?”
“他已和桃花仙子同時歸隱,目下可能在懷玉山。晚輩此次赴武當,符老前輩可能會來相助。”
“哦!老朽亦須往武當一走,與符老一述舊情。”
“老前輩,此次被困武當之人,有詩酒窮儒老前輩的弟子在內。”
“我更應該一走了。華小友,這次遠赴武當,你樹的強敵太多了,凡事千萬小心。”
“晚輩理會得,多謝老前輩關注。前面已來了強敵,老前輩請袖手旁觀。”
“老朽倒得一覷小友的絕學,有困難請招呼一聲。”
說完,飛閃而上,恰好在姑娘左近,向她咧嘴一笑。
逸雲恢復了原來姿態,靜待群魔到來。
越過山嘴,雙方已接近至十餘丈內,照面啦,
逸雲抬頭向天,哈哈一笑,用穿雲裂石的嗓音吟道:
“地雄河嶽,疆分韓晉,潼關高壓秦頭。山倚斷霞,江吞絕壁,野煙縈帶滄洲。虎旅擁貔貅,看戰雲截岸,霜氣橫秋……”
吟聲未落,身邊已響起極為陰森刺耳的聲音:“是這人麼?你們弄錯了吧?”
另一個蒼勁的嗓音又道:“師弟,確是這人。”
“候兄,真是這人?”陰森的嗓音又問。
“允老,確是這小狗。”這是一杖追魂侯如山的聲音。
“這小狂徒有多大年紀?算他從孃胎裡練起,該有多少年火候?定是你們弄錯了。”
逸雲已停止朗吟,但絲紋不動,用眼角餘光,打量這陰森嗓子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