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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又叫道:“不成,小店不敢要銀子,再留下兩張銀鈔。”
大漢滿臉驚怖神色,似是怕極,乖乖掏出兩張一貫面額的大明通行寶鈔放在桌上,一溜煙下樓。
老花子據桌高座,將銀子納入懷中,喃喃地說道:“老花子得跑一次寶泉局兌換,任你跑遍天涯,逃不出報應法網。”他一手抓起半隻肥雞,一手抓起酒壺,吃相之惡,無以復加。
如黑用筷尾在桌上寫:“亡命花子尹成,江湖奇人,藝臻化境,嫉惡如仇,咱們不可用傳音入密之術說話,老花子太過精明。”
逸雲早已留心,眼角覷著筷尾運轉,目光卻射向老花子,若無其事地慢慢進膳。
梯口足音又響,人末見,低沉的歌聲已至:“書劍飄零二十秋,五湖四海任我遊,不欲長生證佛果,但求狂歌過九州。”
歌聲一落,梯口已現出一個壯年書生,未戴儒冠,身穿一襲已泛灰色的青衫,肋下掛著包裹腰懸長劍。生很長眉入鬢,玉面朱唇,身材修長,看去倜儻不群,與逸雲一比,各有所長。
逸雲缺少那股英氣,多了溫文儒雅文質彬彬的瀟灑風華;他沒有逸雲魁梧,卻多了該書人特有的狂傲氣息。
他首先和逸雲打一照面,兩人同時心中暗暗喝采,小如黑他看看書生,又看看逸雲,甜甜一笑,目光落在逸雲的俊面上,酒渦兒綻起,默默無言凝視,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入了神哩!
老花子轉頭,眯著老眼看了書生一眼,用半隻殘雞向他一指,呵呵一笑道:“酸氣沖天,娃娃!這兒有殘酒剩肉,陪花子爺來兩杯,攆攆酸氣,怎樣?”
書生咧嘴一笑,將包裹往椅子上一擱,大刺刺坐下,說道:“花子爺,你還沒到陰曹地府報到呀?年前家師要小生向你這夜不收請安,遍找不著,還只道你去找閻王揍他兩捧算帳呢!呵呵!呵……”
“呵呵!你小子胡說八道,替你那夜不收師父攀人情,誰不知唐老兒在家蹈晦不問世事?要記得我這臭花子才怪!請呀!這一壺是你的。”他將另一壺酒扔過去。
書生一手抄過,咕嚕嚕喝掉了半壺,抹抹嘴道:“你不信也是無法之事,小生也不能勉強你相信,是麼?”一面說,一面向逸雲望去。
接著又善意地笑笑道:“小呆子,笑什麼?笑咱們這兩個沒老沒少是吧?嗯?來兩口,怎樣啊?”他舉壺相邀。
“小生敬謝不敏,學長如有雅興,可和花子老伯多喝兩杯。”
“怎不說兩壺?小呆子,你更酸,深中夫子遺毒。真是三個書呆子談書,三個屠夫佬談豬,臭味相投。娃娃,你們攀交情,可別擾了花子爺唬來的酒興。”老花子哇啦哇啦直叫,仰頭又幹了一壺。
書生驀地叫道:“擾酒興的人來也。”
“哈哈!是說我麼?”隨聲上來一個五十來歲中年人,頭纏青巾,背後包裹覆著一頂馬連坡草帽,身穿兩截對襟勁裝,外罩一件墨綠直裰,衣下露出半截劍鞘,足踏爬山虎快靴。面白無鬚,劍眉虎目,鼻直唇紅,人才一表;無情的歲月,在他英俊的面容上該劃下一些歲月的軌跡,而且風塵漲臉。
“呵呵!浪子,你來了嗎?該找一處歸宿了,老弟。”老花子叫,揚了揚酒壺。
書生站起行禮,笑道:“印前輩,久違了,一向可好?”
“託福託福,令師久未履江湖,近況可好麼?”中年人拖椅坐下,一面卸行囊一面問。
“家師粗安,多蒙動問。”
中年人向跟上來的店夥吩咐道:“有現成的酒菜,大壺裝大盤切,別問。”
店夥計一走,他又向老花子說道;“臭花子,是為那獨足老怪而來麼?”
老花子淡淡一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有志一同,彼此彼此。”
書生問道:“印前輩可是為了清虛子道長而來?”
印前輩目中神光一閃,劍眉一軒,說道:“我確是為獨足老怪而來,不想適才遇上貴派高僧悟因大師,承告無量道院慘案之事,故爾欲先了此公案,再言其他。”
老花子道:“浪子,這事老花子也曾聽悟因小和尚說過,但我想其中定有變故。”
印前輩問道:“老花子有何高見?”
“那些美娘們老花子跟蹤了十二年,並無命案發生;而無量道院中,素女玄牝吸髓功乃是百餘年前,玄化老妖的歹毒絕學,玄化老妖老巢在懷玉山,死了百餘年,沒聽說她收有傳人,此事大有可疑。”
印前輩說道:“我相信悟因大師不會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