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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招確是快極,逸雲差點兒被指尖掃中,急出“流雲飛瀑”將掌撇出門外,橫飄八尺笑著道:“快是快,差點兒沒抓著。”
小夥子又是噗嗤一笑,說道:“還有煞著呢!”
聲出人到,雙掌一陣亂揮,毫無章法,卻每一掌都奇幻莫測,疾如電閃。
逸雲運掌怒封,連退八九步,一面笑道:“好一手‘飛花十八變’,你在青城偷來的吧!”
“呸!誰偷來著?小爺一看便會,不許人用麼?”小夥子一面說,一面連飛八掌。
逸雲看好破機,故意一踉蹌,向左一傾。小夥子嘻一聲輕笑,搶到雙掌疾拍逸雲雙肩。
逸雲一扭身,身形左旋,卻又身軀右射,虎腕倏伸,一把挽住小傢伙的小腰兒,左掌一翻,恰好扣住左肘曲池穴,略一運勁,將小夥子挽入懷中,腹背相抵,幽香直衝心脾,他笑道:“小夥子,才叫煞著。”
小夥子“嗯”了一聲,曲池穴被制,他渾身發軟,輕聲:叫道:“你……你這人簡直……快放手!”
逸雲仍在笑:“要放不難,叫我一聲大哥。”
“不!你是鬼的大哥!”
“那麼,貴姓大名?請教總可以吧?”
“你這是迫人訂城下之盟,不告訴你。你呢?”
“你不說大家拉倒,再見了。”了字一出,人已遠出十丈外去了,端的快如鬼魅。
小夥子回身便追,但逸雲一看天色將明,不願胡纏,已運足神功,“流光遁影”身法世無其匹,早已遠出五六十丈外去了。黑影冉冉隱去,小夥子心中駭然,自語道:“這輕功像是“縮地之術”,不知他是怎樣練的?比二伯祖的“流光遁影”還快得多呢!可惜!我一向不知二伯祖是怎麼個模樣,爹說他老人家的輕功號稱天下第一,要是能找到他老人家,學到“流光遁影”該多好?唉!這傻小子說走就走,真是……”
他追不上,卻在路旁倚在樹幹上沉思。良久,突然微微一笑,向夔州趕去,喃喃自語道:“他會再到艾家的。那老狗魚肉鄉里,早該萬死;反正我也要再來,等他去時再動手,就可見到他了。”
逸雲並不進城,他在西門外樹林中小睡片刻,直待天色大明,市肆忙亂之際,方將包裹挽在肋下,大踏步進城。
早市剛罷,他在西門附近走了一圈,所有的客店全在大南門一帶,他只好走向大南門。
還有三五間店面方抵永升老店,街上人多,誰注意身後的人有異謀?但他警覺性極高,練家子的天然反應十分敏捷;突感到有人向他左肩腫撞來,他想也沒想,突向右一閃,伸虎腕向後一抄。
“噗”一聲響,他手上多了一個連袖的小手,他的腕脈也被人握住了。
兩人單手相扣,面面相對。原來撞他的人,是一個身材纖小,卻穿著一襲闊大青衫,頭戴儒冠的小夥子。喝!那長像確是嚇人,青灰面孔,左頰上掛下一塊三寸來長的硃砂胎記,上面還長著青色的叢毛。只是那一雙清澈如深潭,亮晶晶的眸子,出奇地秀美;那經過精工雕塑過的小巧正直的鼻楔,並不因肌膚青灰而減色,小嘴兒可憐生,像一把玲瓏的小弓,可惜其色灰暗,略露玉貝精編的半弧皓齒,真是美的最美,醜的最醜,端的造化弄人。
醜小子對他微微一笑,手上用了三分勁。
逸雲心中好笑,他的脈門根本不怕扣,“伽藍禪功”把他渾身練成不壞金剛法體,還怕這區區一扣?他鼻中嗅入一絲幽香,已知來者就是昨晚和他胡纏的人;他確是興起惺惺相惜之念,並不因小夥子長像難看而生厭。手一運勁,先是堅逾金鋼,等小夥子用上了五成勁,隨又化為柔若無骨的軟玉。
小夥子知道利害,知難而遲,火速撤手。可是他撤手,逸雲可不放他,三個指頭輕輕釦住他的手腕。小夥子一拖二掙三扔,竟如蜻蜓撼柱。
“放手啦!算你行。”小夥子說,隨之“噗嗤”一笑。
逸雲也輕笑一聲,放了手,笑道:“昨晚可是你胡鬧麼?”
小夥子用那青灰色的小手,掠了掠鬢角,含笑點頭道:
“誰知道你不是小走狗嘛!黑夜之間能怪我麼?”他這一笑,最美的雙眸和貝齒,襯得那一塊硃砂胎記更醜了。
逸雲心中一怔,心說:“這小夥子人生得真醜,可是聲音卻是柔美脆甜,真可惜。”但他沒敢說,卻道:“你真可算小糊塗蛋!幹嗎以汗巾蒙面?想生事,又怕露出廬山真面目,算啥?”
小傢伙會錯了意,扇形的長睫連眨,說道:“你是嫌我醜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