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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針氈?’要想捉他們,簡直拿自己的老命開玩笑;不捉罷,要在這兒鬧事情,還了得?
最後他福至心靈,暗中將附近州縣的捕吏召來,嚴加戒備,就求不發生鉅變就成。
城中儘管暗中防範戒備,但客店中仍住了不少亡命之徒,大街上酒店裡,全是勁裝帶刃的兇猛人物往來,橫衝直撞,氣焰不可一世。
這天中午,就是獨腳天尊重行出山的一天,可是傳出的訊息說,日期改為明日正午,因為迎主人出山的主客,昨晚並未趕到等等;
主客是誰?乃是河南湖廣義界處桐柏山,桐柏山主攝魂魔君太叔權,一個兇名陽著功臻化境的魔君。
攝魂魔君那兒去了?武林中人,一言九鼎,斷無失信之事發生在這些知名人物的身上的,怎會竟然發生了。
攝魂魔君昨晚確實是在黃昏時分,到了辰州府對岸沉河畔,在渡口被兩個不知名不露面的男女戲弄個夠,向西沿沉江追人去了,所以派來迎接的人撲了個空。
引走這魔頭的人是玉麒麟夫婦,他倆要試試這魔頭的功力,逗他直迫到懷化驛,方讓他失望而返,距辰州府已有三百里左右,錯過了一天。
辰州府由於少通車馬,街道就不太寬闊,北大街左側有一條武安巷,武安巷有一家全辰州一等的酒樓,名焦“武安居”,武安居店門不大,卻有一座相當大的後樓;樓在二進後,高有三層,共有十二廂一百二十副座頭,可見不算小,全辰州府連附近州縣全算上,要不知武安居酒菜是一流的話,不用問,這人準是個不見世面不在外面走動的窮小子鄉巴佬。
人怕出名豬伯壯,開店的卻不怕招牌不廣;可是招牌廣,麻煩也多。瞧!這幾天武安屆那一天沒有麻煩過?
真正的雅座在三樓,那兒有四個雅緻寬敞、光線充足的客廂;以往辰州府的花不溜丟的外縣粉頭,就在這兒高歌一曲巧手弄弦,拋頭露面賺幾個錢養家小。
可是這幾天情形不同,辰州府的花花子弟全不上門,來的全是兇惡驃悍的草莽英雄,動不動弄刀舞劍,誰敢來?
巳牌正,也就是喝酒進餐的助刻。天氣炎熱,吃酒的人不在乎,武安居仍是車水馬龍。
兩個身穿月白綢長衫,手搖名貴摺扇兒的少年人,美的奇美,醜的奇醜,大搖大擺地踏進了武安居的店門。
掌櫃先生眼中雪亮,俊美的大個兒一團和氣;醜小兒一雙縣目水汪汪,神光湛湛,準是個不好招惹的人物,先生一打眼色,兩旁走出兩個臉圓圓笑眯眯的店夥計,打恭作揖往裡請,一個說道:“兩位公子爺玉趾光臨,小店不勝榮幸,請!二位上雅坐明亮寬敞,正好小飲三杯。”
逸雲一笑,道:“相煩大哥引路。”
一個小二哥在前引路,經過一個天井,踏進樓下客座,客座食客尚有七成。兩人隨小二登摟去,升上頂端三樓雅座,這兒比樓下確是不同,光是桌椅也夠排場了。
三行整潔的座頭,每排八張,全是嶄新的紅漆八仙桌,朱漆圓凳兒。兩側四個雅廂,簾兒深垂,內中不時傳出粗豪的語聲,顯然全都滿座。
中廳二十四副座頭,只有六副有人,逸雲和如黑向後走,到了最後一張近窗處的座位坐了,店夥奉上香茗。
“公子爺是小飲,抑或……”
“當然是小飲,不然上你武安居則甚?”如黑搶著答。
小二哥不敢嚕囌,趕忙說道:“小人就是張羅幾個小店名菜。香酥鴨,油麻雞,沉江最肥的醋溜活鯉,從洞庭湖剛運到的銀魚萬壽……”
“只要是名菜就成,來一壺好酒,要快!”
“公子爺放心,不會誤事。”小二匆匆的定了。
兩人這才打量樓上人。第一桌有四名中年勁裝大漢,相貌猙獰,顯非善良之輩。第二桌是兩個白淨面皮,相當俊逸的青年人,頭戴英雄巾,一身銀包勁裝,腰懸長劍;可惜目光陰沉,眼圈微黑。第三桌是三個相貌相似,全生了兜腮短髭的壯實大漢,腰粗膀圓,相貌威猛,敞開前襟,露出茸茸壯實的胸膛,身旁各擱著一條鑌鐵齊眉棍。
第四桌是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婆,和兩個身穿玄色勁裝,目秀神清的少女,明眸中略帶煞氣幾分;老太婆身旁擱著產自劍閣的盤龍杖,少女腰帶上懸著長劍。
第五桌只有一人,是個蛇頭鼠目的中年人,腰帶上插著判官筆,鼠目不住地向兩個姑娘瞟。
第六桌坐滿了,共是八個勁裝大漢,青巾包頭,各帶刀劍,胸前繡著一朵銀梅花;衣是深青色,花亮如銀,十分醒目。八個人都夠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