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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下。
“喀嚓”一聲,劍砍入怪獸左爪甲二寸,劍仍被崩出;信手反揮,“嗤”一聲,劍在怪獸肋下掃過,刀槍不入的鱗甲,連皮裂開一條大縫,淡金色的血漿激射而出。
逸雲大喜,身形加快,劍光如金蛇亂舞,向怪獸龐大的軀體急射。
怪獸知道遇上了剋星,不住狂吼聲中,狂急地四爪齊飛,獅尾一股的大尾疾掃,尾端那三尺長的金色鋼毛,掃得沙飛石走;爪經之地,大石頭也開始碎裂。
一人一獸各顯奇能,飛騰撲擊迅捷無比。
苗人紛紛後退,臉上全變了顏色,人叢中,突然響起清晰的漢語道:“好漢,先斷這孽畜的尾巴,攻它的肛門。”
逸雲這幾天來,第一次聽到陌生的漢語,不由精神大振。叱喝一聲,縱過獸背,光華一閃,海碗祖的巨尾著劍分家。
巨獸狂叱一聲,回身猛撲。逸雲快如電光石火,閃至一側,等巨獸旋身撲到,他已由相反方向急旋,龍淵劍一吐一吞,點入巨獸肛門,再向下一帶,那大如腳盆的陰囊應劍中分。
怪獸的後爪,也幾乎將逸雲掀倒。它痛極狂吼,旋身一撲,巨嘴兜頭便咬。
逸雲哪能讓怪獸如意?人冒險貼地斜飛。龍淵劍全力一揮,怪獸從左肋下至右腹之間。開了一條大縫,肚腸向外一冒,蓬然一聲大震,跌翻在地,四爪朝天亂抓,狂吼不己。掙扎良久。方漸漸寂然氣絕。
逸雲仗劍在旁戒備。預防怪獸瀕死發威。
苗人們吶喊一聲,在四面羅拜在地。嘰嘰咕咕用苗語亂叫。大概是感謝逸雲之意。
逸雲聽不懂苗語。收劍入鞘莫知所措。他叫道:“剛才誰用漢語說話?請出來一會。”
應聲站起一個年約半百的高大漢子,他整一整頭巾,上前一躬到地。含笑道:“敝姓傅,名政。貴州鎮遠人氏。十年前入山,隱居在苗荒之地;英雄為本處除去這百餘年的大害,苗人們以為你是天神下界呢。”
逸雲一看時辰不早。忙言歸正轉:“傅兄隱此十年。可知這一帶有一位九幽異人麼?”
“九幽異人?是漢人麼?”
“正是漢人。”
“這裡漢人並不多見,這十年來,我只看過兩人,一是老和尚,住在南面五座山頭一座破廟中。距此約有百二十里之遙。一是個像貌清瘦的老人,每兩年必在附近找藥,為人陰沉。金說苗語常向苗人換取奇藥。”
“他可曾說過姓名?”
“他自稱姓氏,卻從不通名。本寨之人,但稱他為夏公。”
“是了,正是他,傅兄可知他住在何處?”
“太遠了!往西南大約有五百里左右,距雪蜂山主峰還有近百里。但那兒倒還好找:由這兒沿山脊往西南,有一座雙尖如錐的尖山,由尖山折向南,就是盤蛇嶺。蛇尾西南有一座三鋒並峙,一山如童子俯伏的大嶺,土名兒叫童子拜三老山。據夏公說,他就住在那兒,但極不好走。”
逸雲將地名一一記在腦中,再將沿途可記事物詢問一遍,已打定主意往那裡一行。傅政說是五百里,山路曲折盤旋,其實並沒有那麼遠,最多也不過三百左右。
問清一切,他向傅政告辭。
傅政道:“這孽畜名叫龍貅,丹黃與膽據說乃是天下奇寶。夏公曾經多次與這畜生狠鬥,卻無法如願。英雄既前往,尋他,何不攜帶前往?可能有大用呢!”
逸雲一聽也對,便走近龍貅,拔出龍淵劍,剖腹取出一個大如海碗的紫色膽囊,和額喉之間一個大如拳頭的金色丹黃,割下一段金色腸子盛著。收劍提囊,道聲“後會有期”,向來路星追電射似的走了。
只有一天的時間了,不容逸雲猶豫。他剛趕回小木屋,恰趕上姑娘傷毒發作之時。
好不容易度過難關,逸雲滿頭大汗,向地煞夫人說道:“今天好不容易探得了訊息,九幽異人的下落已明……”便將斬龍貅巧遇傅政之事一一說了。
最後道:“為了趕時,小侄即行動身,獨自帶芸姐上路,必須於今夜趕到。由此前往,將近千里腳程,是否沿途會發生險阻,能否一到即可見到九幽異人,皆在未定之天。伯母,只有讓小侄帶芸姐前往,方能爭取時辰。這裡乃是是非之地,小侄走後,請即和尹前輩離開,到辰州府等候小侄訊息。”
地煞夫人垂淚道:“事已至此,只好依你所說行事。生死由命,看來芸兒已是……唉!如果她等不到那一天,貨侄要將她先行下葬,他日大仇報後,我再前來取她的骸骨遷葬百花谷,讓她與她父親泉下相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