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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們聲聲急呼,不覺間心中熱血上湧,無一人選擇乘船南渡,謝曠更是親手解開套在岸上的繩索,將那舟船推入河中。
眾士子看著那船兒蕩向河中,隨著水流遠去,慢慢都安靜下來。
這時,他們中的一人忽然轉身,回到大軍之中,拿起長槍,如老卒一般做下擦拭,甚下的人見他模樣,也都回來坐下,或抱著戰刀,或不停的吃起乾糧,彷彿每多吃一口,他的力量就漲上一分一樣。
方才調笑他們的劉黑子看了,這時侯卻靠到一名士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旁邊坐下,“別怕~國公早有交代,待會兒你們衝在後面,傷不到你們。”
那士子不過十六七歲,名喚趙權,字世傑,澧州人氏,他看了看劉黑子,卻憋著臉道:“誰怕呢~功名還需沙場取,誰衝後面~”
劉黑子輕輕一笑,也不拆穿他心中的怯意,“國公爺早跟我們說過,這清兵也分三六就等,滿漢八旗如果算一等,那吳三桂的關寧鐵騎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二。今天這一二都不在,咱們打的不過是戰力最差的綠營,他們根本不經打。”
“可他們有兩萬人哩~”
劉黑子笑了笑,“沒事兒,當初揚州已經城破,國公爺只帶著千騎入援揚州,硬是領著我們這些殘兵敗將,殺了李率泰漢軍正藍旗四千人,那多鐸的滿州正白旗也被我們乾死兩千。這滿清的第一等,我們都見識過了,還怕他那些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綠營?”
劉黑子說完,又拍了拍劉權的肩膀,而後就起身離開。
遠處一群揚州老卒見他過來,頓時笑道:“劉黑子,你個殺豬的,還挺會安慰人啊~”
“你們知道什麼,這秀才是某本家。”劉黑子在老卒們面前,卻沒有方才的模樣,“你們這群人,就是不知道上進,都沒看出來國公爺很在乎這些秀才麼?只要這一戰過後,某敢肯定,他們升官的速度,絕對快過我們,所以某先拉拉關係,萬一成了某的長官,某犯點小錯,也好說話啊~”
老卒們才不信這黑子的說辭,頓時就是一陣打鬧。
這時在前方的地平線上,忽然出現一面大纛,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綠營,滾滾而來。
這些綠營穿的亦是大明的盔甲,只是碟盔下拖著一條鼠尾辮子。
王彥拿起千里鏡觀之,看其衣甲,因該是從左夢庚的降兵中,改編的綠營。
這時大纛下面,身穿重甲的祖可法,也隨手拿起從荷蘭人那裡買來的千里鏡,隨便向河邊瞄了一眼,卻發現了王彥已經整頓兵馬在河邊列陣。
隨著綠營出現,河岸邊頓時響起一陣急促的鳴警之聲,四千大軍,在河岸邊列好陣行,中間是兩千步軍,兩側則各自遊離著一千精銳騎兵。
四千人馬隊形分明,旌旗招展,按著規制站好,車粼粼馬蕭蕭,西風中一片寂靜,只有戰馬打著響鼻和風捲大旗的獵獵聲。
祖可法見此卻不禁哈哈一笑,“背水列陣,王士衡,徒有虛名也。本將兩萬人馬,可分五隊,一隊衝,四隊壓陣,以車輪之勢,還懼他一鼓之氣耶!”
這時祖可法看了下,放下千里鏡,在馬背晃了晃,胸有成竹的道:“傳令全軍,加速前進,本將要生擒王士衡。”
一時間,綠營兵滿山遍野的向河岸奔來,整個大地都跟著一陣顫抖,揚起大片塵埃。
謝曠堅持要立在眾軍之前,他看著迎面奔來的兩萬清兵,頓時口乾舌燥,心臟狂跳,他也略懂武藝,曾經獨自面對七八個土賊,也不曾落過下風,但這千軍萬馬的場面,他卻頭一次見,也是頭一次經歷。
王彥感受道他的緊張,不禁讓戰馬後退幾步,與他並行,“不要怕,等下跟在本督身後,直接衝他大纛,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要停下,本督保你無憂。”
謝曠聞言,又看了擺好陣型的督標親軍,不禁疑惑道:“不是等清兵來攻嗎?”
王彥搖了搖頭,而後笑道:“祖可法也是此般想法,所以他今日必敗。此時他若穩住陣型,本督還有些麻煩,但他見本督列陣於此,又見本督兵少,以為本督會保持陣型死守,然後反擊所以他想靠近之後,在擺好陣型與我正面決戰,但本督卻等他一停下,便立馬殺出,定叫他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定要打得他措手不及,大敗虧輸。”
謝曠聽了,他看著快速奔來都綠營,心中似乎有些明白。
祖可法領著幾百騎兵,先到離明軍陣前五百步的地方停下,等了片刻之後,兩萬綠營兵才趕上來。
這時祖可法才命旗鼓揮動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