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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州城內,堵胤錫並沒有見到何騰蛟,而是傅上瑞與他相談。
搶人戰功,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而且談判之事,條件不明,自然要先讓屬下摸清底牌。
嶽州府衙的偏殿內,堵胤錫說完王彥的條件,等待傅上瑞的回覆,但傅上瑞卻擔起桌邊茶杯,悠悠說道:“堵撫臺連日征戰,想必也十分疲乏了,依本官看,今日便到此處,我們明日再談吧~”
堵胤錫看其端起茶杯,心裡便一陣火起,現在聽他之言,臉上立馬露出不快之色,這搶功之事,本就是何騰蛟不厚道,王彥願意談,就已經是莫大的忍讓,可傅上瑞居然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著實讓人氣憤。
“傅大人,本撫受楚國公之託,不敢怠慢,就算本撫願意等,城外七萬大軍可等不得。”堵胤錫冷聲道。
傅上瑞想端茶送客,但堵胤錫惱怒之下,卻完全無視他的舉動,全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傅上瑞只得有些尷尬的將茶杯放下,而後哈哈一笑,化解他的尷尬道:“堵撫臺的意思,本官知曉,但此事關係甚大,本官總得與何督師商談一下,對吧~”
堵胤錫聞語,黑臉道:“本撫可以給何督師一些時間,讓你們好好考慮楚國公的條件,但傅大人必須先將楚國公的糧草運到城外,讓大軍有糧可食。”
糧草之事,可是何騰蛟手中最重要的砝碼,傅上瑞怎麼可能同意,他臉上一陣不自然,“這個嗎?本官也不能做主啊~其實楚國公手下,多是流寇出身,這些人不僅逼死了毅宗皇帝,毀了我大明江山,而且多是反覆無常之輩,就算餓死也是應該,堵撫臺何必在意他們呢?”
“天子早就定下聯順抗清之策,順軍既然已經改編為明軍,那就是我大明朝的軍隊,傅大人如此言詞,不僅壞我抗清大業,而且還是在質疑陛下之決策。若再出此言,本撫必定參你。”堵胤錫怒道:“今日你莫要說其他之言,糧草本就是國公所籌,你送出城外合情合理,本撫勸你不要將事情做得太過,不然將來不好收拾,可不是你能夠承擔。若你們有意挑起事端,致使同室操戈,本撫就算頭頂烏沙不要,也要參倒你等。”
傅上瑞被堵胤錫一陣怒吼,心裡也十分不快,他不再虛偽的好言安撫,而自持有糧草在手,穩壓王彥,“堵撫臺,本官與何督師,可都是為了朝廷,即便你們不理解,也沒有關係。闖逆反覆無常,如今得了戰功,獲得高位,若其復叛,那該如何?這大明朝的軍隊,就不應該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也不能給他們太高的官爵,朝廷的大局,還得我們文臣來掌控,本官的意思,堵撫臺可明白?”
“傅大人的意思是重奪嶽州的功勞還不夠,何督師還想要其他的功勞?”堵胤錫聽了傅上瑞的話,覺得他簡直無恥至極,於是起身說道:“本撫做不了這樣的主,讓傅大人失望了。”
“沒關係,堵撫臺可以轉告楚國公,他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決定了,我們再來商談。”傅上瑞陰冷道:“不過,在此之前,這嶽州的糧食,可就~”
堵胤錫這時已經氣得不行,他看著傅上瑞的嘴臉,真是恨不得老拳相向,但他最後卻忍了下來,一拂衣袖,便離開了偏殿。
待堵胤錫離去,何騰蛟卻從偏廳後的小屋內出來,臉上略帶責備的道:“禧徵怎麼讓他走呢?”
傅上瑞知他之意,先讓何騰蛟坐下,才笑著解釋道:“督師不必擔心,那王彥既然讓堵胤錫與我們商談,便表示他已有服軟之意。這商談嘛~自然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下官之所以態度這麼強硬,便是為了接下來能為督師談一個好條件。”
何騰蛟聞語,微微思考,發現傅上瑞之言有理,臉色才舒緩起來。
城外,堵胤錫面色憂鬱的走到帳前。
他進得帳來,發現王彥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以為是王彥知道他談判失敗,於是心裡不禁有些愧疚,連忙作揖一禮:“國公,何騰蛟和傅上瑞所圖甚多,談判失敗了。”
王彥聞語,見堵胤錫滿臉愧疚,不禁安慰道:“此事都是何騰蛟之過,與堵撫臺無關,沒有談成也沒有關係,撫臺不必自責。”
堵胤錫聞語,卻憂心道:“可是事情終歸沒有解決,大軍無糧,可怎麼辦呢?”
王彥冷冷一笑,“本督已經開出條件,做出讓步,但何騰蛟卻貪得無厭,那就不能怪本督了。”
堵胤錫聞語,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勸道:“國公想要攻打嶽州?這可萬萬不行呀~清兵剛退,如果嶽州又發生內亂,豈不是讓清軍得利?”
“堵撫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