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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守揚州時,被弘光朝封為廣州總兵,龍虎將軍,忠勇伯,如今攜大破八萬北虜之勢,領三十萬軍民南下入浙,自然要得到潞藩嘉獎。
原本潞藩要加封王彥為大都督,兼兵部尚書,總領江南抗清,但馬士英卻以王彥雖有大功,卻年不過二十五六,資歷尚淺為由,只加封為右都督,廣東總鎮,榮祿大夫,忠勇侯。
王彥麾下兵馬也得以編為忠義,忠勇,忠貞,忠武,忠至五大營,以示忠心大明之意。
五大營每營五千眾,王威、劉順等原來的忠義營步軍,從左懋第、陳子龍之軍中剝離,重歸王彥麾下,同何剛、曲從直、王纘爵三位文轉武的官員一起,升任營指揮使,昭勇將軍,上輕車都尉。
陳於階,周志畏,戴之藩,王士繡等從揚州而來的軍民士人,都得道了封賞,獲得官位。
左懋第則升為禮部尚書,陳子龍授兵部左侍郎,夏允彝授吏部右侍郎,夏完淳授中書舍人。
南明官員多陷於南京,在杭官員並不多,隨王彥入浙之人進入杭州,被潞藩視為依靠,恩寵遠超馬士英,使得無論在軍中,或是朝堂,突然多出揚州王彥一系,令馬士英十分不快。
這時,多鐸駐軍二十里外,不曾進犯杭州,王彥要忙於整編軍隊,還要安置百姓,也未引兵出戰,杭州處於一片平靜之中。
馬士英見北虜不曾掠杭,隨覺得時局已然穩定,心中不再如北虜過長江,陷南京,俘皇帝時那般驚慌。
書房裡,馬士英約阮大鋮相見,商量當下局勢。
早年間,馬士英因貪腐為人揭發,丟官後流寓南京。時阮大鋮名掛逆案,失職久廢,為避流賊居於南京,與馬士英相結甚歡。
二人於南京不得復起,然而不久復社和東林黨人圖謀以周延儒再相,秘密籌集政治資金。
阮大鋮企圖與東林消除敵對,就獻金萬兩佐之,後周大拜,入內閣,為首輔,欲報答,但東林黨人卻反對復起阮大鋮,最後只得作罷。
先帝年間,阮大鋮被打為閹黨,不得啟用,但馬士英卻有機會,阮大鋮見自身不成,便推薦了同在南京的馬士英,馬士英因此得以復起。
弘光朝時,馬士英為報恩,又不顧東林反對,啟用阮大鋮,二人不僅是各自的恩人,亦可謂休慼與共的政治盟友。
馬阮二人在朝堂上共進退,同榮辱,對於突然出現的王彥等人,自然要商討個統一的態度來。
在王彥未至杭州時,杭州大權集於馬士英之手,但如今潞藩卻事事皆問王彥,而不問他這個首輔,令馬士英一陣不快。
書房中,兩人坐定,婢女上好茶點,阮大鋮觀馬士英鬱鬱寡歡之態,知其心中所想,隨開口道:“王士衡確是棟樑之才,但其畢竟資歷尚淺,大明可有未及而立拜相者?馬輔何必憂心呢?
馬士英聞言卻道:“王士衡不能入相,他人可入也!陳子龍、夏允彝,復社之人也,今二入朝,有王士衡為後盾,再引黃道周、劉宗周等人入朝,恐朝政又分門別戶,使東林死灰復燃!”
對於東林之人,阮大鋮是切齒痛恨,但他聞言,又恐馬士英輕舉妄動,壞了眼下大事,心裡隨有些擔心的道:“今多鐸之兵壓境,王士衡乃國之長城也,馬輔莫非欲毀之,使北虜得利耶。”
馬士英亦知王彥是杭州城的依靠,隨道:“集之誤會吾之意也,吾並非欲動王士衡,更不會自毀長城。”
“那馬輔是何意呢?”阮大鋮問道。
“監國如此看重王士衡,何也?”馬士英自問自答道:“概因王士衡之兵,使北虜不敢輕易窺伺杭州也!”
“今吾若能得保杭州安全,那監國自然不會再重視王士衡,東林之人失去依靠,亦不能和吾等相爭也!”馬士英說道。
“馬輔此言有理,但吾等手中兵少,如何取代王士衡而保杭州呢?”阮大鋮疑惑道。
馬士英自得一笑,隨解釋道:“借力打力也!今多鐸不敢輕易攻杭,吾等亦沒有兵力反攻南京,和談之勢已成。若吾等能同北兵講和,使國朝能有喘息之機,豈不大功一件!”
“和談若成,那杭州便不需王士衡之軍,馬輔便可尋機使其南下鎮守之地。”阮大鋮順著馬士英思路,接話道:“如此朝堂上,便沒有與吾等抗衡的勢力也!”
“然也!”馬士英點頭道:“只是誰人可使清營呢?”
阮大鋮亦不願意他人入閣,影響他攬權,當下便已經被馬士英說動,隨即建議道:“浙江巡撫張秉貞可也!”
(歷史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