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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城東十里處,紮下了兩座綿延不絕的大營,一座顯得有些雜亂,那是百姓暫居之所,另一處營盤卻極有章法,雖然只是行軍途中暫住,但排水溝、柵牆、轅門都一絲不苟,連營盤外的茅房都搭建的很正規,而中軍帳外,大纛旗上,一個大大的“王”字,正迎著夜裡的微風,徐徐飄揚。
戴之藩一行,離開泉州後,便快馬奔行,但回到營地之時,天色卻已經全黑。
他們馳騁到營門處勒住戰馬,守衛的百戶連忙幫他拉住韁繩,而後告知道:“千戶大人,侯爺交代,若千戶歸營,無論多晚,都先去大帳相見。”
戴之藩點了點頭,隨翻身下馬,將韁繩交予百戶,而後對身後騎士道:“某去面見侯爺,汝等先回帳歇息。”
騎兵聞言,抱拳應諾,戴之藩則向著營中高高飄揚的那杆大纛旗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戴之藩已經走到中軍大帳附近,但見兩名甲士立於帳簾之外,周圍生著數十個火盆,溫度令人感到燥熱,但卻將帥帳周圍照得通明,帥帳裡也有亮光傳出來,或是點了大蜡,或是點了油燈,將一個專注的身影,映在帳篷之上。
戴之藩見王彥並沒有歇息,於是連忙上前,讓甲士稟報,卻聽帳裡王彥的聲音傳出來道:“是安仁回營了麼?本侯等待多時矣,且進來說話。”
甲士聞言,隨為戴之藩挑起帳簾,他進入帳來,隨行禮道:“末將參見侯爺。”
王彥放下手中毛筆,抬頭看了看戴之藩,笑道:“安仁且起來回話,不知此行順利否?那鄭之豹是否被汝激怒,快快同本侯道來。”
戴之藩聞語,心中卻有些發悸,今日他於城中大鬧一場,還擒下了鄭之豹本人,無論哪一件都是大罪過,按朝廷律法和軍中規矩,都是死罪一條。
戴之藩於城中行事之時,沒有覺得什麼,但回營之後,心裡卻有些擔心起來,怕為王彥惹下麻煩。
這時王彥相問,他卻不會隱瞞,隨將他如何擅闖城門,如何大鬧府衙,又如何挾持鄭之豹送他出城之事,和盤托出。
去泉州前,戴之藩得了王彥之語,讓其飛揚跋扈,給鄭之豹一些顏色,但此時戴之藩回想起來,卻覺得有些過了,於是說完之後,他就準備接受王彥的處罰。
不過他也並不因此後悔,畢竟將鄭之豹夾於馬背,一路馳騁,那是何等的威風之事。
“哈哈~”王彥聽完萬戴之藩的敘述,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高興,反而笑道:“本侯選擇安仁此行,確是沒有看錯,那鄭之豹受此大辱,今夜必然夜不能寐矣。”
戴之藩見王彥沒有責怪之意,心中不禁一陣欣喜,他心中約微思索,已經大約知道王彥之意,正欲相問,王彥卻又道:“安仁今日辛苦,若來日本侯之計大成,必然有所重賞。”隨即王彥又揮了揮手,“時候已經不早了,本侯還有兩份奏章要寫,安仁就先下去歇息吧!”
戴之藩聞語,只得帶著心中的一絲疑惑,行禮退出了大帳。
泉州城內,澄濟侯府邸,鄭之豹正如王彥所言,於大床之上,轉轉難眠,他心中之氣,實在難以平息。
時夜以將近子時,他依然無法為今日之事釋懷,反而愈發憤怒,於是索性穿上衣服,又命下屬招來幕僚相商。
不多時,那頭上扎滿繃帶的幕僚,便被下人引進鄭之豹的書房,只見他雙目微紅,顯然也不曾睡下。
“侯爺”,這時他行了一禮,鄭之豹卻直接道:“凱德,本侯今日受奇恥大辱,心口之氣實難下嚥,雖然平國公有言在先,讓本侯莫要與王彥起衝突,但此次乃是王彥之人先行挑起。若此恥不雪,本侯卻寢食不安。你是本侯最倚重的幕僚,所以找你前來商議,助本侯一雪今日之恥!”
那幕僚叫孫科甲,字凱德,福州人士,科舉屢次不中,隨投到鄭氏麾下,如今已有光陰數十載,對鄭氏也算忠心耿耿。
“侯爺,有道是主辱臣死。”孫科甲今日被戴之藩削去一隻耳朵,對王彥與戴之藩的恨意,一點也不比鄭芝豹少。此時真可謂主僕同心,他聞鄭之豹之語,哪裡會不贊同,“侯爺今日之恥若不報,那屬下也沒有臉面活於世間矣。”
鄭之豹見幕僚支援他,隨又氣憤道:“王彥兵馬明日便至泉州城下,要取銀錢船隻,還讓本侯入營向一僉事致歉,這卻絕對沒有可能。本侯欲禁閉城門,不還他錢糧船隻,凱德以為如何?”
孫科甲聞言,漏出思索之色,片刻後道:“侯爺,屬下以為,若要雪恥,這錢糧船隻還需如數歸還。”
“哦~”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