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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氣節已經入秋多時,但天南之地,氣候卻依然炎熱。
這時日以西斜,但太陽的餘暉,依然給暴露在陽光下的人們帶來炙熱之感。
泉州府,東城外,幾名鄭家士卒握著長槍,直挺挺的站在門洞之外,防備著城外可能出現的敵人,汗水自他們的額上流下,身前的布甲都被浸溼大片。
“百戶捱了千戶的訓斥,我等卻跟著遭了大罪。”
“你說那隊騎兵到底是哪來的人馬,居然敢擅闖城門,真是一點也不懼怕軍法哩。”
“不管是哪來的人馬,卻害得我等到了血黴,要是再讓老子看見,這手中長槍,定從馬上挑一個下來。”
門洞陰涼處,當值的百戶,臉上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他聽著手下士卒在那裡竊竊私語,心裡不禁一陣惱怒,走出來就給幾名士卒各自一腳。
“王麻子,就你這瘦不拉幾的樣兒,還想挑別人下馬,你以為你是趙子龍啊?”百戶今日被千戶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還罰沒了三月銀餉,心中火氣正無處發洩,現在卻尋得了機會,對一名馬臉士卒破口大罵,但他罵得太兇,又一下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使他頓感一陣嘶啞咧嘴的疼痛。
於是乎,原本為發洩怒氣的他,這下卻更加窩火了,因而提腿就是一腳,將那王麻子踹翻於地。
王麻子被踢倒後,連忙又爬起來低頭站好,他知道百戶正在氣頭上,卻不敢再去觸他的黴頭。
許多事情就是這樣,不出問題前,上官可以不管不問,一出問題,上官立馬整治,以致於他們連說說話,也不被允許了。
這時百戶見士卒都低頭不語,才怒火稍息,而後便準備回陰涼的門洞處歇息,但就在這時,地上卻傳來一陣微弱的震動,而後他便看見,先前闖進城的那隊騎兵,居然又自城內衝了出來。
“搬拒馬,攔住他們!”百戶見此,臉色不禁大變,心中居然帶著一絲興奮,大罵道:“賊子,真視本百戶未無物耶?”
一眾鄭家士卒,聞言連忙搬動拒馬。
有道是一回事生二回熟,守門計程車卒有了上一次的經營,這一次動作起來,卻快上許多,加之騎兵離得尚遠,居然在戴之藩等人衝進門洞的一瞬間,將城門處堵了起來。
“籲~”戰馬一陣嘶鳴,戴之藩等人,在拒馬之前急停下來。
“賊子!好膽!”那百戶見此,立馬大喜,拔刀便衝了上來,“弟兄們,給我統統拿下。”
一時間,城門處的鄭軍挺矛執劍,便向戴之藩等人逼來,但戴之藩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戲謔的看著那逼上來的眾多鄭軍。
那百戶心中惱極了戴之藩一行人,這時見他們被長槍包圍起來,心中頓時有了大仇得報的快感,於是意得志滿的走上前來,大聲呵斥道:“賊子~咦~侯爺?”
“啪~”的一聲響,那百戶愣神間,戴之藩又一鞭揮來,直接在他另一邊臉上,也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鞭痕。
一眾鄭家士卒這時也發現了被戴之藩夾在馬前,已經快被顛過氣去的鄭之豹,頓時紛紛愣住,腦海中只剩下一句驚歎,“我的天啦~這夥人到底什麼來頭,居然將咱們的侯爺都給抓了?”
一時間,東門處為之一靜,那百戶和士卒都懵在那裡,但戴之藩這時候卻開口打破了平靜,“爾等可看清了,這可是爾等的侯爺,爾等還不讓開,是想他死嗎?”
眾士卒聞言,便更加確定了鄭之豹的身份,不禁面面相赫,自然不敢上前,正欲退開之間,那百戶卻突然揮舞著戰刀,大聲喝道:“都不許退!”而後他又對著被夾在馬上的鄭之豹道:“侯爺放心,卑職一定從這群賊子手中將您救下來!”
對於百戶而言,此等時刻,真乃天賜良機,讓他可以在鄭之豹面前表現一下他的忠心和勇猛,但夾在馬背上的鄭之豹顯然不這麼認為,他於府衙之內,有精銳甲士不靠,會要幾個城門卒來救,刀還架在他背上哩!
在百戶的命令下,一眾兵卒挺著長槍,再次向戴之藩等人逼來,戴之藩見此不禁微微皺眉,心想,“看來某的話還是不太管用,還需鄭之豹開口才行。”
當下戴之藩便將手中之刀,在鄭之豹頭上拍了幾拍,而後便聽見鄭之豹對圍上來士卒,又羞又怒的吼道:“滾~還不給本侯讓開,是想看本侯的笑話嗎?”
士卒聽聞怒吼,頓時又你看我,我看他的停了下來,那百戶卻又表現道:“卑職知道侯爺言不由衷,侯爺放心,有卑職在,這群賊子~”
“你聽不懂本侯之言嗎?”戴之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