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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屍首都應摔爛了。田荷跑回來告訴管策,大家過去一看,是兩個女子,一個大概三四十歲,一個卻和田荷差不多年紀。沒想到二人從那麼高的崖頂摔下,居然只是昏死,卻還有微弱鼻息。
當下把二人抬回洞簫娘子的竹屋,細搜二人身上,都有四季堂印信。原來這二人正是因為柳驚蟄用殤殺了水下的挾持者卻早被擊昏順流漂下的商四娘和尤小滿。而青鷺白鷺已為鑿船偷襲者帶走了。
知道是四季堂的人,雷和管策主張不救,田荷卻堅持支援洞簫娘子,只要能救,人命關天,當然要救活。
田荷還跟著洞簫娘子的丫環們幫忙採藥。
只是三天後,田荷失蹤了。和她一起去的丫環橘香說,她和田荷攀上山崖去找三七,兩個人分開能有百步遠。忽聽一人喊“尤小滿?”她才一回頭就見一黑衣人已擄了田荷走。想必是來人要擄走的是尤小滿,卻錯把田荷當成是她。
管策聽後,當時就找尤小滿拼命,卻被洞簫娘子攔住。
洞簫娘子勸他說,賊人錯擄田荷,錯不在小滿。若是他有心,當成田荷之願,幫忙採藥早日醫好小滿之傷,也許小滿會幫他一起去找田荷。
管策慢慢平心靜氣下來,越覺得洞簫娘子所說有理,不能因為小滿是四季堂的人,就一味認定她是妖女,況且多日相處下來,卻覺得小滿有些地方和田荷很像,天真爛漫,處處為別人考慮。
這些日子,管策練棍法之餘,多是和蘭心、粉黛她們一起去採藥,也真心希望小滿能早日好起來。
小滿這兩日剛剛能下地行走,不敢走得太遠,只能屋前房後轉一轉,有時去廚下給黃鳥、綠萍幫幫忙。小滿做的藕絲糕、海棠糕,大家吃了都是讚不絕口。
也有時就像昨日一樣,懶懶的坐在杏林裡的草地上看管策練棍,看他一著一式聚精會神,一絲不苟反覆練習,一條普通的樹棍舞得虎虎生風。
管策興起,口中會叫出招式的名字。只見他腳尖點地人若大鵬展翅,忽地棍從肘下斜出,直刺正前,口中叫道“棍挑大饅頭”;又是右腳落地,左腳劃個小半圓,長棍經胸前反身一打,口中叫道,“燒餅落地”;此外還有“兔子蹬狗”“花子翻身”“炸油餅”“癩痢頭開花”等等。
小滿在一邊看他練,聽得忍不住吃吃笑,這些招式的名字不知什麼人想出來的,當真又粗素又噁心,又好笑得不得了。
聽她笑得厲害,管策也停了下來,看看小滿,一身淡粉衣裳,頭上梳了雙髻,也用粉色帶子紮了,粉色小繡鞋,小圓臉,大眼睛,此時笑的花枝亂顫,在草地上打著滾,說不出的清爽可愛。只覺得像小女童般愛笑愛鬧,讓人不忍心責怪。
管策裝模作樣的拿棍子在她肩頭敲了一下,“喂,太不禮貌了吧!”
“管哥哥,你這招式實在太好笑了,怪不了別人啊”,小滿仍是止不住笑。
管策竟忍不住自己也笑了,這多日內憂外患,一邊擔心四季堂追殺,一邊又想著早日報仇,管策一下蒼老了許多,面龐也消瘦了,再不是從前只守著田荷的無憂無慮的管策了。
沒想到,大仇未報,自己還會笑出來。管策搖搖頭,不是自己想笑的,這都是魔教妖女的妖術迷惑自己!
尤小滿,她是四季堂的人。管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記住,她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柳驚蟄一樣,都是魔教四季堂的妖女!
新月初上柳梢頭,小滿睡了,管策和雷睡了,商四娘還在渾渾噩噩中沒有完全醒來過。
蘭心和粉黛在燈下挑揀著草藥,鑑別,分類,炮製。
黃鳥和綠萍在廚房刷洗,打掃。
紫英和白芍在月光下練著越女雙劍。
橘香和榴紅在窗前做著女紅悄悄說著私房話。
夜涼如水,我心若歌。
洞簫娘子在杏林深處,時而看著那本琴譜,時而試著撥弄琴絃彈上一段。鶴鳴秋月琴,聲若泉行石上,厚朴在內,輕靈在外。
月已中天,洞簫娘子忍不住又彈那首曲子。
琴聲如水,無嗔無喜,無怒無樂,無泣無訴。
恍如山林草木之本聲。
杏樹之上,有人吹笛相和。琴音本多清脆,笛音亦清脆,本難相合,故撫琴多配以洞簫,乃取簫聲低沉。只是此曲為山野之聲,松風苦竹,意在古拙,間以笛音清嘹,反迂緩沉靜至澀滯處以笛音輕靈帶活。
當下琴笛合鳴,宛若天成。
林中百鳥皆寂,四下百蟲不鳴。
松風吹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