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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要打起來了。
見她半天沒吱聲,蘇湄又說:“你不用擔心。如果真的和趙鬆動起了手,賀蘭不會吃虧的。青木先生都被他整得躲在深山裡兒百年不出來,他又豈會懼怕一個趙松?〃
這話不說則己一說,皮皮立即覺得有根針直插進了自己的頭項。忽然間脊背冰涼,渾身上下都不能動了,急得直想咬自己的舌頭!
在這種時候,她居然讓賀蘭替家麟治病!!!
CHAPTER 38 寂靜的庭院
掛掉電話,皮皮果斷地去了閒庭街。
走得急,一路都在跑,像長跑運動員那樣大口喘氣,彷彿背後有隻手在推。
如她所料,賀蘭靜霆不在家,門前一把銅鎖。她用鑰匙開了門,細細檢視家中的擺設。桌上落了一層薄灰,手指一抹,清晰見到指紋。可以看出賀蘭靜霆曾經回來過,並且住過。因為每次離家他都會順手關掉門口的一個紅色按鈕。按鈕很小,藏在隱蔽之處,卻是這套房子的總電源。關掉之後的屋子是徹底的黑,連燃氣爐上的定時指示燈都不會亮。只因賀蘭常說,一隻手機充電器僅有百分之五的電量耗在充電上,其餘則全浪費在待機狀態。與此類似的還有空調、計算機、微波爐、音響等,節約用電,就一定要消滅這類“待機”電耗。若是別人進來,不會記得關上這個不起眼的總開關。床上被子有些亂,有人睡過的痕跡。她在床頭櫃上看見了一件家麟的汗衫。顯然賀蘭靜霆是在這裡進行治療的。她轉身去了書房,發現他的計算機不在桌卜。桌上有些殘留的信件,一封封地檢查,大多數是他訂的考古雜誌和簡報。還有一些公函、信用卡賬單等,沒有可疑的私人信件。皮皮知道賀蘭靜霆與外界的聯絡主要是透過電腦進行的。他桌上木來有本厚厚的通訊錄,可通訊錄不在了。
她去了廚房。冰箱的下層有一些鮮花,放的時間過長,已全然變色。上層冰櫃裡裝滿了冰塊,不知作何用途。看樣子冰箱他也很久沒動過。這時的儘子忽然有一道穿堂風。她抬首望去,發現通向花園的那道門沒有鎖,開著一條小縫。
她徑直去了花園。
五月的鮮花競相盛開。花叢中牡丹怒放,落英滿地,無人採摘。
和她還記得他手拿刀叉帝王般優雅地吃著水仙花的模樣。還記得當時的自己覺得他滑稽可笑又有趣。
如今,花猶在,種花之人已不知身在何方。
賀蘭靜霆若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原諒自己。
遠處的松林傳來箜篌般的風聲,空中變幻著流雲。獨立花間,眼淚泊狂湧,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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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靜霆,你在哪裡?
花園的後面有條小徑直上後山,她去了山頂。
她找到了那個井,發現井蓋己經合上,關得嚴絲合縫。井欄邊新開了一個小小的苗圃。她記得在西安臨別時賀蘭曾說,有空去看看他的苗圃,春天的時候風景很美。她卻只來過一次,黝黑的泥土中只有幾排剛剛發芽的綠葉,看不出是什麼花。她急著複習考試,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花兒全開了,是紫色的鬱金香,一株株聚在一起,排成“心”的形狀。
她沒有告訴過他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歡的就是鬱金香,紫色的鬱金香代表看永恆無盡的愛。那朵朵綻放的花蕾在風中搖動,彷彿無數隻手指撥動了她的心絃。她站起來再次向山間遠眺,盛午的陽光在山嶺灑下一道金輝,她覺得刺眼,背過身去,赫然看見賀蘭的屋頂上竟有六個黃漆大字:
“關皮皮,我愛你。”
她失魂落魄,如被雷擊。
某個孤獨的月夜他曾爬上房頂,一筆一畫地刷著她的名字。
原來他早己準備了這個時刻。
好花好景好時節,卻被她粗心地辜負了。
她淚如雨下,失聲痛哭。
陽光從正午一直移到黃昏。
暮色四合的時候,皮皮終於站起來,擦汗眼淚,離開了這裡。
她去藥店買了雄黃,去狗肉店要了狗血,將兩樣東西放進包裡。然後她去了花鳥市場。
找到最大一家鳥鋪,她劈頭就問:“請問您這兒有喜鵲賣嗎?”
老闆是個中年漢子,一臉的麻皮,不過聲音渾厚得像練習過美聲“有,十四塊一隻。家裡有了倒黴的事兒是不是?喜鵲不好養,這鳥兒活著呢,不肯老實待籠子裡,飯量也大,籠子老是不千淨,要不您考慮買只鸚鵡吧?”
“就要喜鵲。”
那人拿給她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