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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楓怒瞪了顏書一眼,看向錦畫小小的身軀時,眼神略為有些柔和,說道:“你們母親受了傷,受不得累,顏書,你明日再過去領罪吧。”
顏書低聲應下,錦畫伸過手去拉她,這回顏書沒有再掙脫,直到回到兩人院子之時,顏書才抽回自己的手,說道:“四妹,你說好笑不好笑,今兒個的事混賬差劣的名被我佔了,曉事明理的名偏巧被你佔了,可是說起來,自小到大,你又哪一次不是佔了好?”
說罷,也不待錦畫回答,徑直進了自個院子,錦畫望著那單薄倔傲的小小身影,暗自嘆氣。
蜜柚在一旁低聲道:“就知道三小姐不會領情,四小姐剛才是白挨那一掌了。四小姐,咱們快回吧,剛才出來得急,你又穿得少,仔細可別真著了涼。”
錦畫搖了搖頭,說道:“先去母親房中看看,她受了傷,我不放心。”
當下,錦畫帶著蜜柚去了齊氏那邊,還未走進院子,便聽見林姨娘牽著應景的手從遠處走來,說道:“明兒個,你也要爭氣些,待那些哥哥姐姐們在老太太面前一跪,你也要趕緊跟著跪下……”
錦畫和蜜柚年幼身形小,又站在暗處,所以林姨娘和應景竟沒有瞧見兩人,從幾丈遠處走過去了。
“四小姐,林姨娘說明兒個哥兒姐兒們要在老太太面前跪下,還要二少爺跟著一同跪下,是為什麼呢?”蜜柚疑惑道。
“蜜柚,別多問。有些事,不明白比明白了強。”錦畫說著便往院子裡走,趕巧嚴媽出來碰見,忙將她迎進了齊氏的屋子。
齊氏半臥在床榻上,聽見是錦畫來,心裡一熱,伸出未受傷的右手握住錦畫的小手,輕聲叱道:“怎麼這麼涼?我說蜜柚、荔枝年紀小,服侍你總歸不夠周道,要給你指派幾個大丫頭,你偏不聽。”
“女兒沒事的,不過就是擔心母親傷勢,心裡著急了些,與荔枝、蜜柚無關。母親的傷可要緊?顧大夫怎麼說的?”
齊氏見錦畫站起身來,朝自己左手腕處仔細看去,一臉的擔憂,欣慰地說道:“我無事。你大伯母的力氣能傷得了我幾分?不過就是皮外傷,養幾日就好了。”
嚴媽在一旁說道:“太太這回糟了難,都要怪三小姐挑火,生怕大太太這口氣出不來似的,幸虧只是傷到了手腕,如果是傷到了……”
齊氏瞪了嚴媽一眼,嚴媽噤若寒蟬,沒有再說下去。錦畫這時也明白過來,齊氏定是有事要瞞著自個,所以也裝作沒聽出話音來。
錦畫與齊氏又說了會子話,便起身辭回。
齊氏叫住錦畫,誠懇地說了一句:“她們那些人鬧成那樣還不知能不能得償心願,畫兒,我自是疼你的,一定會給你一個體面。”
錦畫從齊氏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心裡已經大約明白,今日候府到底是鬧了哪一齣……
錦畫回到房間安頓下來之時,已過三更天,荔枝一直候在那裡,見錦畫回來忙又遞上熱茶,與蜜柚兩人小聲嘀咕了幾句,便各自睡下了。
待到次日,莊氏去袁老太太房中請安之時,袁老太太還未起,蘇媽臉上沒個笑,對莊氏說道:“老太太這幾日身子本就不松活,經了昨兒個那麼一鬧,昨晚上一夜都沒睡踏實。”
正說著話,莊氏見袁老太太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氣色不是很好,半臥在椅榻上,輕聲咳著,莊氏趕緊上前給袁老太太撫胸順氣,細聲說道:“昨兒個是兒媳發了癲,不知輕重,惹得老太太生氣,還請老太太責罰。”
袁老太太眼見家裡這樣鬧騰,想起來只覺怒得心肝肺疼,喝道:“成何體統?堂堂的靖遠候府,就這樣被你們敗壞了不成?尋死覓活也是一個體面太太做的事情?”
莊氏拿出帕子,在眼角拭著,哭道:“老太太,也難怪兒媳不懂事,胡亂魯莽,這府裡統共就只有一位體面太太,就是弟妹,她教出的三小姐是個好樣的,生生要將兒媳和素琴逼上絕路。兒媳如今被人踩在腳下抬不起頭,唯有此法才能雪恥。”
“混賬,體面是誰給的不成?體面是自個掙來的。青柏去後,我念著你無人倚仗,也格外疼你些。可是你卻怎麼著?你言語不端,逼著我將小周姨娘嫁出去,又隱瞞大周姨娘的病,原先你只是說大周姨娘只是傷了風寒,身子不適,歇幾日就好,可我昨兒個看,再歇下去,只怕她這輩子都要歇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打分啊,霸王是可吃的,可吃的,可恥的~~~~~
☆、籠絡
聽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