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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合適的時候再告訴她,有關西流的訊息。阿蓉當然不會懷疑我什麼的,她只會想到社裡的應酬,她讓我記住,以後不許再多喝酒。
《繁》(6) 好像是吻著無數的傷口
六
大約五天後,西流果真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忙了一天,那時正好下班。
西天的晚霞喧染了半邊天,我隨著下班摩肩接踵的人流朝水之都走去。
西流唱完兩首歌后很快就下臺了,她帶我上了三樓的酒吧裡落了座。
她依舊抽菸,讓我始終對她感到很迷惑,我多麼希望她變回以前的樣子,可是人是走不回過去的,我知道自己也該慢慢的接受這個現實。
西流開始向我講述她離開名利鋒廠後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天,廠子搬遷了,我不想隨著廠子離開長安。
一個人在長安的街上漫無目的走著,我打算再另找一份兒工作。
恰巧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到了我身邊,對我說:“姑娘,你是找工作的吧,我看你長得挺漂亮的!我們店裡正好缺個人,你去看一下吧,認為可以就留下,要是感到不滿意你就再去找別的工作好嗎。在我們那兒做總比進工廠做要好些。”
無助的我就那樣天真的跟她去了,我想看看再說。
她叫了一輛面的,我們上車後,車子七彎八拐的不知到了哪裡,中途我要下車說不想去了,她卻說快到了。後來面的在一處較僻靜的位置停下了,我隨她下車後走進的卻是一家*。
我折身想走,誰知進來後就已經身不由己了,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理。那些紋過身的男人女人們惡狠狠地對我說,識相就呆在這裡聽話,想走沒那麼容易!
夜色降臨了,我感到特別恐懼和害怕,我知道長安這兩年有點兒亂,經常有人被莫名其妙的殺害,還有的被肢解,案件一件又一件卻一直破獲不了。
我也知道我來到了什麼地方,他們無疑要我做那種事兒,我後悔極了,可是來不及了。
起初,我一直反抗到底,堅決不從。可是我的力量太薄弱太無助了,這些無惡不作的人總能拿出辦法來對付我,我只得認命,進了這種地方等於一輩子完蛋了。他們一步步的摧殘我,一步步的讓我走進痛苦的深淵。後來,我吸毒了……
再後來,我來到了水之都。
我無法擺脫……盧明……說到這裡,西流的頭深深的埋在桌面上,萬般無奈地哭泣起來。
我早已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我在心裡呼喊著,社會啊,我知道你的主流是好的,那蹈蹈的氣勢不可阻擋。
可是,你也存在著一些不可忽視的逆流和陰暗面呀,能不能像乾坤一樣的扭轉。你能迴避自己的責任麼!
我這才體會到什麼叫一個人的痛苦,我真擔心柔弱的西流就快要承受不住了,我不知怎樣才能安撫她。我曾無望的愛過她,她也曾傻傻的期望過我的第二次相約……然而命運無情的讓我們錯失了。
我曾在冥冥之中無數次的追問自己的錯,錯在哪裡?
西流說她很累了,她要我扶她到樓上的房間去休息一下。而夜已經很深了,西流卻不肯讓我離去,她求我陪她。我想到了阿蓉,而我又不能忍心拋下西流。
她說,我從沒獲得過真心的人真心的愛,盧明,只有你能給予我,一次……一次就足夠了!
她目光柔柔的望著我,再也不說一句話。我走到窗前,外面正在下著無聲的雨。她的眼光讓我想到了她那傻傻的第二次的期待,而這一次的期待是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我又折回身。
我緩緩的走近她,慢慢的解開了她的衣服,我吻遍了她的全身,好像是吻著無數的傷口。
我又慢慢的進入了她的身體,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全身她的乳房,我對她充滿了無比的憐惜之情,我同她柔軟的身體交融在一起了……
她也如同一團雪、一攤泥,整個人化了、散了。就像她說的,一次……一次就足夠了。
《繁》(7) 不要想再有來生了
七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我急匆匆的趕往雜誌社上班,正準備著手編輯下一期欄目的稿子。
一個同事告訴我,說他在來社裡上班的途中,經過水之都時,看到很多人在圍觀昨夜裡發生的一起跳樓事件。他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那名女歌手陳屍街頭,屍體讓人慘不忍睹。
我一句話也沒說,衝出了辦公室,朝水之都瘋了似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