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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又以它溫暖的懷抱接納了我,我彷彿一個受寵的孩子似的,在這裡吮吸著迷醉可口的乳汁。
六月的一天,我送給阿蓉一枚戒指,我說,阿蓉,嫁給我吧。
阿蓉當然答應了我的求婚。愛情的花兒就這樣開得滿樹都是,如今我們又要摘取這滿樹沉甸甸的果實。
二00六年七月十六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最難忘的日子,我同心愛的阿蓉雙雙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穿著新娘禮服的她深深沉醉在無比的幸福喜悅中,這年她二十二歲,正是人生最理想最浪漫的芳華。
《繁》(5) 無端撥弄離人的眼淚
五
進入雜誌社工作以來,我的交際範圍也漸漸廣泛起來,一些從前從未涉足過的場所,也有了涉足。
水之都是一家新近開張的桑拿洗浴中心,坐落在長安西區。
一天,社裡的朋友約我一同前去享受一下那裡的服務,說實話,這種場所我從沒有進去過,但又不好意思拒絕朋友的盛請。聽說那裡招了一批年輕的專業按摩生,二樓演藝大廳又有歌手的激情表演,生意一時間火爆得不得了。
我們購買了每張30元的門票,首先上了二樓,選了一張靠近舞臺的酒水桌坐下。
一個歌手正在臺上唱著謝軍的《那一夜》,一曲唱罷,他下去了。
接著走上來一個穿著黑色皮褲的女歌手,於是舞臺上似有一股**的風迎面撲來,臺下立刻發出了一片尖叫聲,有人還用力的敲打著桌面。
我突然間發現這個濃妝豔抹的歌手的那張臉是那樣的熟悉,她不就是我記憶裡的西流嗎。是她,她就是變成灰我也能認出,那一刻我在心裡不停的叫著,西流,西流……
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臺下的我,我呆在那裡,一顆心卻想要衝上前去。她整個人顯得比以前憔悴了許多,應該說是整個人比以前瘦了一圈。
她唱的是那首《眉飛色舞》,可我怎麼也沒有那種感覺。看著她在臺上瘋狂的舞蹈,我的心卻在流淚。
接下來她又唱了一首抒情的歌曲《寂寞沙洲冷》,讓我看到了一個滿面憂傷的西流,真正的西流,聽著聽著,我是真的被她悽婉的歌聲感動了,我的淚真的流了下來。“……河邊的風放肆拼命的吹,無端撥弄離人的眼淚……”
這是二00六年的八月二日,是一個顫抖的日子,離我們分手的那個春節前夕已過去了二年零九個月。
我和西流相對無言的坐著,我們偶爾也把頭轉向窗外,隔音的厚玻璃窗外,是閃閃爍爍、五光十色的街景,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所有一切似乎構成了無聲的電影畫面。
“你經常來這家酒吧?”西流問我。
“是的,和劉蓉一塊兒來。”
接著,我跟她說了和阿蓉之間的那碼子事兒。
西流在我的面前已和昔日完全不一樣了,她開始抽起煙來,那姿勢竟是那麼老練。時間似乎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我們沒變,她卻變的讓人難以置信。她說,生活就像是一場夢,我錯過了一場好夢,而走進了一場惡夢。
她還說:“盧明,還記得當年你第一次約我的事嗎,其實,其實如果有第二次,天涯海角我也會跟你走的!當年我真傻,為什麼非要等第二次呢……”
我什麼也不說,舉起了酒杯,說,西流,幹了。西流臉上淌著淚,也舉起杯來說,幹。我們於是一飲而盡。
在幹第三杯酒時,西流的手機響了,她站起身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走到酒吧的另一頭去了。接完電話回來,她匆匆要了我的手機號碼,說,好抱歉,本來我還想跟你說說心裡的話,可是,我得走了,以後再聯絡吧。
我說,行,那你先走吧。我還想一個人在這裡坐會兒。
西流走了,可是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始終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的。我一邊自斟自飲,一邊難受的搖著頭,一杯接一杯,後來我喝多了,我從沒有喝這麼多的酒。
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吧檯前去結了帳。出來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已經稀少了,夜色也顯得分外的濃。我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十幾步,才發現有點不對頭,於是轉過身往回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去的,又是怎樣倒在了床上,只覺得阿蓉模模糊糊的跟著我上了樓。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只覺得腦袋沉沉的,阿蓉在我的面前。
而我,卻難以開口告訴阿蓉,我見到了西流,原來西流依然離我們很近。世界真是太大了,居然讓我們這麼久不曾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