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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修子嘖嘖道:“青城山中還有這麼個地方,真是夠隱密的,你是如何知道的?”話一出口,神情有些難看。他能夠找到這麼隱密的地方,必已在青城山中逗留潛伏時日已久,自己身為青城掌門卻絲毫不知,更為可笑的是,他堂堂一派掌門在受了本門師伯暗算後,還需仰仗他人之力脫險避難。又想清風道長在青城位高權重,羽翼頗豐,自己與手下一干親信弟子遠不能與之搞衡,自己恩師早亡,身後連個撐腰的人也沒有,想到清風道長的陰狠毒辣已然不寒而慄。
花謝春見他面色難看,知他害怕,冷冷哼道:“你的劍呢?”一修子把手裡的劍遞過去。他一劍重創清風道長,只道必會被打死,手中劍緊緊相握,彷彿溺水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路奔跑都不曾放脫,直到花謝春提醒才醒悟過來。
花謝春並不接劍,只是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道:“你收好吧。此劍非同一般,應歸掌門所管,你堂堂掌門,身邊連樣信物都沒有,未免可笑。”一修子羞得滿面通紅,覺花謝春雖只是一個外人,但語氣間隱帶威儀,以至他堂堂青城掌門受他訓斥也是理所當然。花謝春又問:“你是虛風道長的弟子?”一修子垂首應了一聲,彷彿在回答一位本派長輩的詢問。
花謝春點點頭,自言道:“虛風道長可算是青城的第一高手了,可惜習武成痴,從不管身邊事務,否則以他的本事豈會讓那廝囂張至今,將一座大好道家修真之地敗壞如此。”一修子垂淚道:“恩師逝世前已有所悟,很多事情弟子到那時才略有所曉。”
花謝春道:“你是掌門人,,不必自謙弟子的,我生受不起。”一修子自知失言,面紅過耳。花謝春道:“總算虛風道長還是明白的。”他拍拍一修子的肩,道:“你既任掌門,便應擔起責任。雖然青城一時邪長正消,但邪不壓正乃亙古至理,你一定要率門內弟子剷除奸人,還青城一個清平世界。”一修子被花謝春激勵的熱血沸騰,豪情縱橫,大聲說:“前輩教訓的極是,晚輩一定要還青城一個清平世界。”
花謝春輕笑一聲,似乎聽了十分歡喜,溫聲道:“也不能急於一時的,所謂欲速則不達,何況那廝盤踞青城二十餘年,黨羽眾多,攀根錯節,若要除他也非朝暮能成。但你放心,這首惡自有我來對付。”
一修子問:“前輩與我師伯有仇?”他雖知清風道長奸惡,但多年來一直在他積威之下,一時間仍改不了對他的尊稱。花謝春也不勉強他,道:“相隔多久了,都是些與旁人不相干的事,你不必管的。你雖捱了他一掌,傷勢倒也不重,倒是他們……”指著薜林二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薜思過背心的血已凝固,花謝春替他脫下外衣時稍稍用力便重又扯破傷口,薜思過吃痛,哼了一聲。他原本已昏昏欲睡,這一疼痛倒令他回過神來。花謝春替他包紮好傷口,回頭見一修子正為林憶昔接骨,鼻端嗅到一股清新的草香,道:“你帶了百草續骨膏了,這膏藥續骨是最好的。”一修子見他僅憑氣味便已說出藥名,十分驚訝,轉念又想此人對青城諸事比他這掌門還清楚,能叫出此藥名倒也不足為奇了。
薜思過仰倒在地,呆呆凝望天空,忽然大叫一聲,一躍而起,“我知道了!”花謝春、一修子詫然,不知他此言何指。薜思過道:“當年我與憶昔帶夢憐避難,途中被人所截,我受暗算中毒,憶昔也險遭毒手,那人施的乃是‘清風劍法’,雖多加變動掩飾,仍被我識破,當時我只以為那人盜學,而今想來,那人如不是清風道長,又何需掩飾,我真是太糊塗了。”
花謝春道:“你也勿需自責,他太過奸滑,不知矇騙了多少人。你能識穿他的險惡已經很好了。”薜思過雙拳緊握:“連我爹也被他騙了。”花謝春道:“你父親自當年情變,已不復少年時的銳氣豪情,否則也……說來說去,還是一‘情’字誤人。”最後一句話顯然已是訓誡。但薜思過充耳不聞,目光只落在秋雨痕身上。
花謝春道:“你與林憶昔半夜闖入清風觀,就是為了她?”薜思過點頭。花謝春道:“你倆為了她差點連命都丟了,還執迷不悟。”薜思過喃喃道:“我們是結義兄妹,發誓要共難同貴的。”花謝春追問:“只是這個原因?”薜思過面色一正,鄭重點頭:“我的紅顏知已是倚綠,但夢憐是我妹妹,她若有難,我粉身碎骨也要相幫的。”
“好!”花謝春稱讚道:“情義分明,是條好漢子。”頓了頓,又道:“如果剛才你說你喜歡的是她,我一定會殺了她,以免倚綠以後一生傷心受苦。如今……我定會救她。”
薜思過喜出望外,“撲通”跪倒在地,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