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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那漢子熬不住睏倦,倚靠在牆上睡熟,睡夢中兀自咬牙切齒不已。
浣夫人有些好笑,“他倒還能睡著。”也不去理他,顧自守在視窗等候。雖然她也知以藥郎君的脾性,斷不會這麼快就回來。一夜不眠直至清晨時分,才略覺睏倦,以手支額,閉目養神。倒是那異域漢子經一夜安睡後已顯精神多矣。
忽然,浣夫人睜開眼來,凝視窗外,喃喃道:“怎麼有人來了?”半空中煙塵滾滾,似有一隊馬隊向這邊衝來。心念未了,果然有馬隊往這邊衝來,領頭的人一頭黃髮,十分惹眼。身後“乒”一聲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響。異域漢子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身子不停抖瑟,以至桌上的茶盅都被震落於地。
浣夫人見他一臉緊張、驚駭,有些明白了,一指馬隊,“他們衝你來的?”漢子大概也明白她的手勢,拼命點頭,指指喉處的傷又指指外面。浣夫人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你們象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為什麼要互相殘殺?”這一番話異域漢子已聽不懂了,但他看出了浣夫人的疑惑,指了指花,做了一個爭奪的架勢。浣夫人更奇怪了,“你們居然為一株花反目?”正在這時,馬隊已衝到小廬門口,巨大的聲浪幾乎要將整間小廬掀翻。
漢子更駭怕了。浣夫人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邊,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漢子見浣夫人年事已高,雙腿俱殘卻如此的沉穩冷靜,神情也漸漸平定下來。
門外傳來重重的拍打聲,浣夫人用手轉動身下輪椅要去開門,不想小廬的門已被擊塌,一大群人一湧而入,衝進屋來。中間的人一身錦衣,也是同樣的黃髮碧眼,只是神態十分傲慢,手指著漢子,口中嘰哩咕碌冒出一大串話來。異域漢子要反唇相譏,但他用盡全力以至臉漲得通紅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錦衣人率同身後的一干人見狀一起鬨堂大笑,擠眉弄眼的效仿他的狼狽樣。
浣夫人不悅。她雖不知這兩個異域人之間有何恩怨,但見那漢子一人受對方一群人的群起侮辱,頓起不平之心,猛得綻舌叱道:“有什麼好笑的?”這一聲喝氣蘊丹田,雖遠不及佛家的“獅子吼”般給人當頭棒喝的感覺,但也已蓋住了那群人的嘻笑。
錦衣人一怔,未料及這個發已蒼蒼,連站都站不起的老婦人竟是個高手,氣勢一餒,向浣夫人一恭手,操著生硬的華語道:“得罪婆婆了,恕罪恕罪。”浣夫人見此人會說華語,且衣著服飾,一舉一動均已漢化,看來在中原所處時日非短,更不料他態度前倨後恭,轉變如此之快,雖然奇怪,但仍板著臉,道:“既然知錯,還不退出去。”錦衣人眨巴眨巴眼,一指漢子,道:“他,和我們一起走。”
浣夫人哼道:“果然是衝他來的。”見異域漢子望錦衣人的目光是既憤怒又害怕,而錦衣人卻一臉的得意,倒為漢子抱起不平來,道:“他若要呆在我這小廬裡,你可強逼他不得。”
錦衣人臉色一凜,他身後一干隨從道:“這位婆婆,他們兩個乃是兄弟,見面不易,何必阻攔他們相聚。”浣夫人道:“我雖年邁,眼睛卻沒瞎,是仇人是兄弟還分得清的。有哪一對兄弟見面會動手割對方脖子的。你們的事我本不想多管,但我當家的既費心救活了他,如再被你們殺死,必定會不高興的,所以這個人在這裡是留定了。”
錦衣人悻悻,“婆婆要護此人一世嗎?”浣夫人淡淡:“也許護他一兩天,也許一兩月,命長的活一兩年,一二十年也無妨。你若有空不妨天天派人跟著,信許哪一天我當家的見這小子討厭了,趕他走了,你們兩個再敘兄弟之情不遲。”
錦衣人被說穿心事,惱羞成怒,剛要發作,身後的隨從已替他喝罵出口,“死老太婆,真不知好歹,當真以為我們十餘個人還奈何你一老婦不得嗎?”此話顯然說在其餘眾人的心坎上,眾人紛紛點頭,錦衣人也精神一振。
浣夫人蔑然哼了一下,說話的人大怒,走上前來,道:“欺你這老婆子非我武人本色。你且聽好,我姓鄧,人稱‘五丁開泰’。我若傷了你也是你自找的。如要報仇就讓你當家的來找我就是。”浣夫人道:“人稱‘五丁開泰’的鄧爺是吧,我記下了,你若不幸於此,我派人送你靈樞回鄉就是。”鄧姓漢子氣得哇哇亂叫,恨不得一拳將浣夫人砸個稀爛。但錦衣人不語,他這一拳就是不敢擊出。
錦衣人道:“婆婆與我兄弟沾親帶故?”浣夫人道:“素不相識,只是你們以眾凌寡,有些看不過去。你們若單打獨鬥,我便不插手了。”錦衣人目光一閃,“當真?”浣夫人冷冷道:“自然!”錦衣人嘰哩咕碌向漢子說了一通話,漢子只是冷冷聽著。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