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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龍頭杖倒擊出去。凌文硯夫婦見狀雙雙搶步而出扶住老婦人。梅娘柔聲道:“娘,您誤會了。她是竹淚夫人,是妝兒的救命恩人,可不是那邊的湘夫人。”一邊說,一邊示意凌冰妝帶竹淚離去。凌冰妝扮了個鬼臉,牽了竹淚的手出廳去。見竹淚尚面有惱意,笑道:“竹淚夫人初來乍到,我祖母定是將你當做我祖父身邊的人了。當年我祖父帶了兩名谷外女子,後收作姬妾,祖母因此與他鬧翻,攜兒別居,因此也恨上了谷外之人。”
竹淚:“原來這樣。”她失憶之後二十年一直居住在弱水宮,少見外人,思想單純,聽罷解釋也就一笑釋懷了。
凌冰妝領她去客房。客房佈置頗為簡陋,與當日船中佈置有天壤之別。竹淚不識物之好壞,且在弱水宮中也素來清苦簡樸,倒也不以為異。凌冰妝說:“我的醫術遠不及祖父高明,但自小耳濡目染,相信絕不遜色谷外的所謂名醫。”她十分熟練的生火支鍋煎藥,一邊又說:“祖母素來嚴督大哥,對我卻不加多管。我素來好玩,不顧祖母所律,常偷偷溜去藥王谷。我許多本事還是祖父及他身邊的浣夫人、湘夫人所教。”藥罐中藥已沸起,室中瀰漫起藥香。
竹淚一邊聽凌冰妝閒話,隨手推開窗,窗外還種有幾簇無名小花,散著淡淡的香,與藥香混在一起,竟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人沉浸在這種氛圍中,好象能將心頭的一切煩惱拋到九霄雲外。正當她沉浸於月白風清,心事全拋的佳境中時,卻見一隊人抬著一張軟榻經過,她眼尖,一眼看清軟榻上躺的是沈夢憐,驚問道:“沈姑娘的病還沒有好嗎,這是要帶她去哪裡?”凌冰妝淡淡,“她的病很重,要去靜室修養。”一邊說,一邊將煎好的藥倒入碗中,送到竹淚手中,“快把藥喝了。”竹淚將藥汁一飲而盡,還要再追問一些關於沈夢憐的事情,凌冰妝又道:“你平日裡如果能想起什麼,就立刻來告訴我。”竹淚一怔,心想:“怎麼她說得話與弱水娘娘說得一模一樣。”凌冰妝又問:“喜歡這花香嗎?”竹淚點頭。凌冰妝索性把窗開得更大些,“這裡空氣很好的,窗不妨開著,也好時時與花香為舞。”
竹淚笑應了,見凌冰妝離去,遂在床上打坐調息,心中還默默的想:“如果有機會要去看看沈姑娘。”不知不覺中竟沉沉睡去,等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山谷中的早晨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竹淚暗忖:“我怎睡得如此香甜?”凌冰妝笑意盈盈的送來早點,問:“竹淚夫人休息得可好?”竹淚笑道:“我好象從未有過如此香甜一覺,連夢也未來騷擾。”
凌冰妝:“那是自然,你吃的藥乃安神補血氣之用,你瞧,一夜安穩,氣色精神都好多了。”竹淚攬鏡自照,果真容光煥發,不復往日那副憔悴的容顏,心中著實感激。凌冰妝:“你終日恍惚,勞神勞力,一定要長吃此藥,等你血氣充沛,精神一好,機緣湊巧信許就能恢復記憶了。”竹淚一臉嚮往,輕聲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太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竹淚在谷中住下,日間以隨意教凌冰妝一些武功打發時間,夜裡常飲凌冰妝為她配得安神湯藥,心緒果真一日較一日平靜,惡夢也不終日縈繞,常常香甜一睡直至天明。只是,這天起身後忽見谷中人來人往,十分忙碌,有些詫異,問凌冰妝:“谷中出了何事?”凌冰妝一邊整理藥草,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昨晚有人闖進谷來。”竹淚驚訝,凌冰妝忙補了一句,“並沒有出什麼事,人也打發了。”竹淚說:“我只是奇怪我竟睡得怎麼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凌冰妝笑:“你是客人,誰敢來驚動你。”竹淚聞言也是一笑。
晚上,凌冰妝又將藥煎好送至竹淚手邊,竹淚慢慢飲藥,有僮僕來喚凌冰妝,“老夫人在議事廳等候。”凌冰妝心想:“必是為昨晚有人闖谷之事。”看竹淚正在喝藥,心下略安,又囑咐幾句,為她開了窗才匆匆去了。
她才一走,竹淚隨手將藥汁傾於地上,連口中所含的藥也一併吐了出來,關好門窗,盤膝床上閉目調息,豈知心頭煩亂,根本無法靜心,卻陡然想起沈夢憐來,許久未見,不知她病情怎樣了。想到這裡,她再坐不住,束扎停當後,出門只奔當日所見的沈夢憐住得靜室而去。
不料谷中道路一岔再岔,迷迷糊糊竟繞到了議事廳。竹淚暗想,“他家人議事,我一介外人可不便介入。”想要覓路而退,耳畔隱隱聽得屋內傳出“竹淚”、“沈夢憐”等字,不禁奇怪起來,四顧左右,見廳旁有一古樹,枝繁葉茂,手一伸,攀住樹枝,人如猿猴般矯健向上縱去,縮身於樹權間,屏息細聽。
只聽凌老夫人語聲威嚴,“沈夢憐入谷時日已久,怎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