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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怎麼考慮?
冷剛說,要為失地農民提供就業機會,就必須發展第二、第三產業;而要發展第二、第三產業,又必須降低產業成本。過去我們在發展初期,第二、第三產業規模不到位,企業是村村點火,戶戶冒煙,政府的投資非常大,企業的成本投資也非常大,雙方都吃虧,就不利於經濟發展。基於這種情況,我們就把工業向園區集中。結果政府對輔助設施的投資成本降低了,拆遷成本也降低了,企業之間的配套也更加完善了,企業的執行管理成本也降低了,國家和企業都是雙贏。這就是第三個“集中”,即“工業向園區集中”。工業向園區集中,土地向經營者集中,農民向城鎮集中,我們就能徹底改變農村面貌,為“三農”問題的根本解決奠定基礎。
原來“三個集中”是這麼回事,但不知道哪個“集中”先來?
冷剛說,我們的“三個集中”是同步進行的。“三個集中”和推進城鄉一體化的核心是統籌,離開“統籌”二字是不行的。你不能司令部往前走了,大部隊還在後面;也不能戰士衝到前方去了,彈藥糧草跟不上。這是一個系統工程。
這當然不錯,他們“三個集中”的想法聽起來就更是不錯。但操作方式也很重要。對於基層工作而言,有時候操作比設想和規劃更重要。沒有可操作性,設想和規劃再好也是零,甚至是負數。因為這回辦砸了,下回就沒人信你了。農民都是很實在的。他們可不會因為你想得精彩紛呈,說得天花亂墜,就回回都聽你的。因此我很想知道雙流當年的一些具體做法。
說到這個問題,一貫主張“推功攬過”的冷剛,便不動聲色地把他當年的副手牛敏推到了前臺。
路在腳下(1)
牛敏旗幟鮮明:
農用土地向規模經營集中,是農業上的第三次革命
2005年8月3日,雙流縣少坤甲魚莊。
雙流縣縣長牛敏是一個和冷剛氣質完全相反的人。冷剛豪爽強悍,英氣十足,像個將軍;牛敏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像個文人。牛敏有一個寶貝女兒,叫牛夢笛。這個富有詩意的名字來源於牛敏的一個夢:夕陽西下,微風輕拂,牧童吹著短笛踏歌而歸。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牛敏心中的一個人生理想,也不知道冷剛有過什麼樣的夢。但我覺得,冷剛和牛敏實在是兩個有趣的人。他們的性格甚至就像他們的名字:冷剛剛強,牛敏敏銳;冷剛粗中有細,牛敏柔中有剛。這樣兩個人搭檔,一個當書記,一個當縣長,應該是一種“最佳化組合”。
牛敏告訴我,剛才說的“土地向經營者集中”已經寫進了中央一號檔案,準確的表述是“農用土地、耕地向規模經營集中”。這個“集中”,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社內重組,二是社外流轉。
我追問一句,社內重組,社外流轉?
牛敏說,對。為什麼要重組呢?因為農民承包的土地零星分散,一家人種幾十塊地,這樣不利於產業結構調整,不利於發展規模經營。原來種蔬菜、種水稻問題還不大,現在調整結構種李子,種草莓,種枇杷,種經濟作物,問題就來了。比方說枇杷要有圍水池啊,我不可能斗笠大的一塊地,也給你修個圍水池吧?因此社內就要重組,讓農民土地連成片,幾十塊地要就近把它調到一起。
我問,你的意思就是把它組成一整塊嗎?
牛敏說,對,打亂重調。
我說,這怎麼可能呢?農民的土地都承包下去了,這個人是這幾塊,那個人是那幾塊。這是簽了合同的,30年不變,等於是他的了。現在打亂重調,這個人拿到好的,那個人拿到壞的怎麼辦?你們的鄉幹部、村幹部,趁機做點手腳又怎麼辦?不要說農民,就連我也有顧慮。土地可是農民賴以生存之本,他們承包到這些土地也不容易。你現在又把它拿回去,說是重調,他怎麼肯幹?
牛敏說,不幹就做工作嘛!我們開了四五十次會,做思想工作。然後怎麼幹呢?你要處以公心,給他調到比較公平嘛,不要讓他覺得有人趁機以權謀私,打他的主意嘛!另外幾種設施要給他、幫他。原來這塊地沒有水,好嘛,我給你搞個圍水池。另外,土地整理,也有一筆錢。
我明白了。社內重組,打亂重調,除了做思想工作,關鍵是公平和實惠。農民覺得他沒有吃虧,還得了好處,他就願意幹了。但不知他們調整了多少?
牛敏說,這幾年我們重組了28萬畝。全雙流是70多萬畝耕地。然後社外流轉。怎麼流轉呢?就是引進經營者,土地向經營者集中,交給搞農業產業化的經營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