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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落下了最後一滴淚。
“傻孩子啊,因為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杜月白蒼白的唇無力的張合,最終她閉上了眼睛。
阿盞感到一陣心悸,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引得伊麟也微微皺起了眉。
“怎麼了?”伊麟看著臉色突變的阿盞有些不明所以。
阿盞卻大叫一聲“完了!”然後丟下伊麟拔腿就跑,她“咚咚”的腳步聲很快就按照原路返回了黑暗裡,伊麟想要拉住她,卻牽動了傷口,疼的他彎下了腰。可那個女孩子又實在不讓人放心,伊麟便又忍著疼,跟在了阿盞的後面。
阿盞再次推開黑漆漆的大門,房間裡的等還在悄無聲息的燃燒著,唯有杜月白靜靜的躺在地上。阿盞撲上前去,卻只能拉住一雙冰冷的手。
“月白……”阿盞渾身戰慄,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而她自己卻渾然不覺。她無力的搖晃著這個躺在地上的女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杜月白死了。
阿盞悲愴的哭聲響徹了整個船艙,甚至剛剛踏上甲板的湯宋羅都聽到了她的哭泣聲。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牆上的九幅畫,已經悄無聲息的少了一副。
70。謀殺
湯宋羅走進這個陰森而黑暗的房間裡的時候,阿盞正伏在地上哭。杜月白的屍體就在哪裡安靜的躺著,這個女孩子生前最後的一刻是無盡的謾罵,臨死前的表情卻安靜而平和,好像得到了什麼最值得珍貴的東西一樣。
湯宋羅走上前去,阿盞聽見了這熟悉的腳步聲,便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
他輕輕的嘆息,向她伸出了手。
“阿盞,起來吧,地上冷。”湯宋羅如此對阿盞說。
而阿盞卻直愣愣的看著他,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助和悲涼,看的他都於心不忍,想要忍不住偏過頭去。
他總是不忍看她落淚,而這世界上卻偏偏有那麼多的事情能夠讓她落淚。曾經湯宋羅離開塔斯羅裡的時候,只是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然而最後他才發現,他只是想改變她。
無論如何,從過去到現在,他從不相信她的命運。可是她卻好像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一樣,那麼固執和痛苦。
“阿盞,別哭了。”湯宋羅俯下身來替阿盞擦乾眼角的淚痕,然後安慰道:“她只是迴歸了大海的懷抱。她是大海的女兒,就應該回到哪裡去。”
“那我也會麼?”阿盞卻突然如此問道。
“不,你還要陪在我的身邊。”湯宋羅如此回答,他手指間的溫度剛剛好,讓阿盞產生了恍如隔世的錯覺。
如果這個時候,那個可惡的聲音沒有插進來的話。
“真抱歉打擾你們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一片漆黑中,唯有他的眼睛格外閃亮,那是罕見的琥珀色,讓人看過一眼就不能忘記。
而在他的身後,跟著同樣穿著黑衣的雲端。她淡漠而高貴的看著她,眼底卻晃過一絲不經意的情感。似乎是憐憫,或者兔死狐悲的憂鬱。
“哎呀哎呀,你們弄死了我的小海女。”男人穿過人群走了過來,他看著地上杜月白的屍體,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語氣更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在埋怨“你弄壞了我的玩具”一樣。
阿盞看著他走過來,在一瞬間,表情卻僵硬在了臉上。
“唐……唐嘉?”阿盞好像不確信似的,在語氣末尾處帶上了詢問的聲音。可眼前的這個少年,除了眼睛之外,分明便是唐嘉啊!
阿盞永遠也忘不了唐嘉的臉。雖然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她都已經忘記了想起他,但是隻要提起“唐嘉”這個名字,她就能夠精準無誤的回憶起他身上的全部細節。
有時候阿盞也會驚異於自己這樣的記憶裡,但很快她就發現,除了這件事之外,她在其他方面的記憶裡仍舊低的嚇人,用放爪就忘形容,恐怕再合適不過了。
阿盞確信自己不會記錯,可眼前的少年,卻又與記憶中唐嘉的氣息相去甚遠。
唐嘉卻是好笑的看著阿盞,他大方的讓阿盞來端詳他,並且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他甚至還得到了某種畸形的快感。
但隨後他卻回答道:“我確實是唐嘉,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阿盞聽到他的回答後先是一愣,隨即又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也是了,這個世界上能夠叫唐嘉的人很多,能夠長的一樣的人也很多,如果運氣再好一點,碰見重名又長得像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