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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蘇聽她把自家兄妹四個也攀扯進來,便笑著提醒她:“陶姨,你似乎又氣糊塗了。忘了一點,如今人人都知道我娘和爹合離了,我們四個也歸了娘了,兩個哥哥更是在官府那裡過了文書的。”
陶氏不慌不忙,綿裡藏針的說道:“孩子就是孩子,事情若真有那麼容易便好了。我給你說,無論你娘和你爹合離於否,他始終是你們兄妹四人的親爹。外頭的人說起你們,也自會把咱們歸為一家。難不成你一個個去分辯?縱然能有那精力去一一分辯,別人又怎麼看你!歷朝皆以‘孝”治天下,若被有心人說你們不孝,那麻煩就大了。女孩別想說上好親,男孩子的仕途也到頭了……”陶氏侃侃而談,一句一句的駁斥屠蘇的話,顯然是有備而來。屠蘇倒沒什麼,林氏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好看,眉宇間也隱現憂色。
屠蘇笑著接過陶氏的話道:“陶姨這又是多慮了。先說我哥的仕途,我們家又不是什麼書香書家,我娘和五叔更是開明淡泊之人,也不指望我哥能當多大的官,不過是想讓他多讀幾年書,懂些做人的道理罷了。能考中最好,不能考中我們就回家種田做生意,沒什麼大不了的,怎麼活不是活?再說我和妹妹,我妹今年剛滿十二就有不少人來提親,街坊鄰居沒一個不誇她的——誠然也有那些用耳朵眼來斷人好壞的,但大多數人還是用眼晴和腦子來看人的,不然,人們長那腦瓜子和兩窟窿眼做什麼!”
最後再說我,我也懶得學那些矯揉造作的大家閨秀,羞提自己的親事什麼的。我心裡早有了主意:以後我也想學陶姨,打算招一個看上去聽話老實,長得順眼的男子為婿——反正我家裡也有幾貫錢,更兼有兩個哥哥撐腰,我管他有沒有髮妻有沒有原配,我若看上了他,他還不顛顛的湊上來!他既吃我家的飯就歸我管,以後還不任憑我拿捏?他將來若是敢有納妾的想法,我讓我大哥打斷他的腿!讓我二哥罵死他!看他敢前後不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丟我家的臉面!再次之,就算我兩個哥哥仁義厚道,下不了手,那還有我呢?憑什麼他借了我家的勢享了幾年的富貴,得了勢便把我踢到一邊為所欲為,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既然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能讓他好過!我寧願教人將他打殘了,出錢養著;抑或是打死了他自己吃牢飯去,也斷不能便宜了他,讓自己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屠蘇這一番話包涵了諸如指桑罵槐、含沙射影、正諷反刺、幸災樂禍等等,簡直是當著和尚罵禿子,當著矮人說短長。一句句的話像銳利的刀子一樣,一刀刀的割在陶氏的心窩上,直割得她鮮血淋漓。陶氏臉色先是通紅再是泛白,像開了顏料鋪子似的。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難看。林氏聽了也暗自解氣,覺得女兒更是將自己早就想罵的話罵了出來。那陶氏以前明明知道關厚勤在家鄉有妻有子,卻仍是執意嫁他。據說陶老爺子當時不太樂意,覺得關厚勤的人品不靠譜,無奈陶氏死活要嫁,他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最後只得同意。
陶氏極力把火氣往下壓了壓,心裡對屠蘇的恨意又加上了一層,暗忖道:怪不得關郎說,只要這個孽障在,這事不好辦。看來是得找機會把她打發了……她心中雖這麼想,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只是也懶得再像剛才那樣再拿閒話鋪墊,只直截了當的說道:“姐姐,妹妹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姐姐商量。”
林氏自然知道她另有目的,便倦倦的答道:“你說吧。”
陶氏又習慣性的抹抹眼淚道:“如今妹妹暫時是不能生養了,但我卻不想讓那些不乾不淨的狐媚子進門——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她們肚子裡的種是不是摻了雜的!我可不想讓爹爹辛苦攢下的家業最後便宜了外人。如今懇請姐姐割愛讓出一個兒子於我和關郎——自然,咱們以後還是一家人,孩子想在我那兒就在我那兒,想回家就回家。將來我們陶家的一切還不都是他的。我也斷不會再顧著情面不肯多管不說,我定會待他像親子一樣——姐姐想想,我又沒個親生的,我不拿他當親生的又如何……”
林氏卻想不想就拒絕道:“陶妹妹,你若說別的還行,這個斷然不行。哪個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哪能隨便讓人的!再者,我家雖不富裕但也有口飯吃,怎能去惦記別人的家業!”
陶氏急忙說道:“姐姐,我和關郎又不是外人,關郎可是他親爹,縱然以前脾氣壞待孩子嚴厲些,可終歸是血親骨肉。我再說句不好聽的,姐姐再嫁的這位,若沒有自己的親子還好說,一旦有了親生的,誰樂意去疼前頭的孩子?”
不等林氏接話,屠蘇就冷笑著接道:“陶姨你怎麼又犯糊塗了,我五叔對我們幾個可沒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