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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Party
那年聖誕節前的一個週末,女友燕家裡舉辦PARTY,我們應邀前往。同時受邀請的還有六、七戶人家,有大陸來的,也有臺灣、菲律賓來的,雖然大家來自不同地方,但因為都是華人,可以用中文對話,所以,很快就由陌生變得親熱起來。
印象裡那一日的聚會很有氣氛,儘管沒有聖誕樹和火雞,但有五糧液和南京鹽水鴨,有酒量的人一杯五糧液下肚,話匣子就開啟了,頓時場面就熱鬧起來,那情形不象是過洋人的聖誕節,倒象是過中國人的春節。
燕的家很大、很寬敞,兩層樓,大約有三百平方米的樣子,給大家提供了充份的活動空間。幾家人的孩子聚在一起,從大到小一共十幾個,追逐跑跳樂得了不得,雖然都是生在美國的ABC(America Birth Citizen);平時看那些或是金髮碧眼、或是褐發蘭眼的同學也都很習慣、很順眼了,但是一旦遇到和自己長得一樣的黑頭髮、黑眼睛中國同胞,還是會本能地感到親切,於是,那天來參加聚會的所有孩子都顯得異乎尋常地開心。
男人們很自然地聚在客廳的一角,人手一瓶冰啤,大談國際、國內大事,關心著布什總統、江澤*席和*的關係。華人家的男人們自小就接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的教育,即使移民到了國外,拿了美國的綠卡或者已經歸化成了美國公民,也永遠不改關心國家大事的嗜好,即使本人不過是個小職員,在公司幹著機械而單調的工作,這輩子永遠都沒有成為A BigShot(大腕)的可能性,也始終不能在閒談的時候忘記一會兒自己的匹夫身份,盡一些身為匹夫應該有的匹夫的責任和義務,固守住作為匹夫才有的匹夫本份,談一些和匹夫身份相符的話題,做一個匹夫人應該做的夢。
與男人們相比,華人家的婦女似乎更顯得樸實一些,在外面無論多麼驚天動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仍然能夠找對自己的位置,和女同胞談天說地的時候,也仍然能夠把握住合適的話題,關心的物件和側重點雖然不完全一致,但也無外乎是五子登科:孩子、外子、房子、車子、票子。
那天到燕家作客的人裡,除了我們夫婦是新人,其餘的都是“老華僑”,他們大都來了十幾年了,在美國讀書、工作、生兒育女,有一大堆的生活經驗和個人感受,我自認是“新同學”,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只適合扮演聽的角色,因此就很識趣地收斂起平時的咋呼,裝出一付溫良恭儉讓的樣子,豎起耳朵,聽她們談天說地。
於是,我聽見她們談孩子教育問題,談房子的裝修和粉刷,相互詢問清除游泳池的辦法和清洗地毯的秘訣,她們談車子的保養,談個人的健康,談左鄰右舍,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家務事。
那天參加聚會的媽媽中有兩個是職業婦女,她們敘述在美國做職業婦女的辛苦:工作壓力大,沒有精力顧家,沒有時間管教和照顧孩子,不得不把孩子送到Day Care(日託兒所) 。
在我們居住的這個城市(亞利桑那的鳳凰城),孩子們一旦滿五足歲就可以送公立學校的學前班了,那是公立教育的一部份,因此和高中以前的公立教育一樣,是免費的。五歲以前呢?由於美國法律規定,未滿十二歲的未成年人必須有成年人照看,否則做父母的就犯法,因此,許多上班族媽媽不得不把孩子託給別人照管。一些不熱衷外出謀職的家庭婦女,就在家裡開設Day Care班,接收四歲前的孩子代為照顧,一般收費是每小時四塊美元左右。
我的女友燕因為要照顧兩個孩子的學習和生活,又不太喜歡外出工作,因此就沒有尋求在外就業的機會,而是利用家裡的大客廳,在家裡開了一個託兒所,平時收四、五個孩子,忙的時候會有七八個孩子在她那裡託管。
孩子們一般早上七點多被送來,在燕家吃三餐,玩耍、遊戲,燕專門開闢了一塊空間,花錢鋪了防止孩子碰傷的地板和牆壁,配備了劃梯、童車等大小玩具,算得上是裝置齊全的小幼兒園了。
那兩個在座的職業媽媽都是燕的顧客,她們在孩子滿兩個月的時候要去上班,就把孩子託給燕照看,一來二去大家成了朋友。燕愛孩子,脾氣好,照看孩子也很盡心,沒事還兼管孩子的漢語教育,因此,很受媽媽們歡迎。
我問媽媽A:“為什麼沒有把國內的老人接來照看孩子呀?”
媽媽A說:“第一個孩子是姥姥給看的,現在姥姥的年紀大了,不能再麻煩她了,”至於孩子的奶奶、爺爺,媽媽A說:“也曾經寫信來信誓旦旦地說要來幫忙,結果給辦了手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