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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五十餘,自先朝懷孕到現在四十餘年,昨夜才生下一女孩。”宣王大吃一驚,忙不迭追問道:“此女何在?”姜後回答說:“此女徵兆不祥,已經令人將草蓆包裹,拋棄於二十里外的一條清水河中去了。”宣王趕緊宣此宮女覲見,詢問其懷孕的詳細過程。原來在宮女十二歲時那年自夏桀王時便傳下的一隻金櫝,這一日忽然放出金光,先王便命人開啟金櫝仔細勘驗。侍臣手捧金櫝獻上,一時失手墜地,所藏涎沫橫流庭下,竟化作一個元黿,宮女偶踐黿爬過的痕跡,就此懷孕,如今已四十有年矣。
第二天早朝,宣王又召太史伯陽父詢問女嬰之事,伯陽父布卦之後獻上卦辭,曰:“哭又哭,笑又笑。羊被鬼吞,馬逢犬逐。慎之慎之,檿弧箕箙。” 伯陽父對卦辭的解釋是,所謂“羊被鬼吞,馬逢犬逐”指的是女主將來干政的具體時間:羊為未,馬為午,當為午未之年,目前妖氣雖然出宮,但並未除掉。宣王聞奏,很不高興,下令城內城外挨家挨戶搜查女嬰,務必斬草除根,徹底清除隱患。因卦辭中又有“檿弧箕箙”一說,再度引起周宣王的高度注意,所謂“檿弧”是指桑木做的弓,”箕箙”則是指箕草做的箭袋,於是周宣王便下令不許製造和販賣桑木做的弓以及箕草做的箭袋,違令者必斬無疑。
卻說有一對夫婦因處窮鄉僻壤,對此命令並不知悉,這天男丁恰巧揹著桑木做的弓,女的則抱著幾個箕草做的箭袋上城裡去叫賣,被守城的司市官劈面撞見。這對夫婦誠可謂是自尋死路。不過事情自此便顯得有些蹊蹺了,守城的司市官只抓住了婦女,而未能抓住丈夫,那男子一看勢態不對拋下桑弓在地,飛步走脫,趕緊逃之夭夭,溜之乎也。司市官將婦人押解至一個名叫左儒的大夫處,左儒尋思所獲二物似乎正應了那句謠言,何況太史特別說明是女人為禍,現在既然已拿到女人自然也就可以回覆王命了。於是隱匿男子的事不提單將女子的事上奏宣王,宣王即命將此女斬訖,不在話下。
再說那賣桑木弓的男子逃走之後,卻還要打聽妻子訊息,當夜宿於距都城僅十里之隔的郊外。翌日有人傳說:“昨日北門有個婦人違禁做賣桑弓箕袋,已經被斬立決了。”便知妻子已死,便繼續逃命去也。走出約十里遠,來到一條清水河邊,遠遠望見百鳥齊鳴,近前觀看竟是一個草蓆包裹著一個女嬰浮於水面。男子便想:”這女嬰不知為何人所拋棄,有如許多鳥兒銜出水來,定是大福大貴之人。”於是解下布衫將女嬰包裹完畢望褒城投奔而去。轉眼十六七年便過去了,此時周宣王已薨,周幽王執政。
卻說大夫褒珦一日早朝時因直言勸諫被周幽王囚於獄中。他的兒子洪德偶然來到鄉間,見一年僅及笄之女容貌嬌好,雖然村野妝束,不掩天姿國色。洪德大吃一驚,便尋思欲將此女貢獻周幽王以贖其父親之罪過。此女便是昔日出身非同凡響又幾經周折卻大難不死的褒姒。相見之下褒姒果然深得幽王歡欣,即將褒珦當庭釋放。從此之後,褒姒便邁開了其女主幹政的大門,敲響了西周政權覆沒了警鐘。
如果我們將俄狄浦斯的悲劇與褒姒的離奇身世作一番比較可以發現兩者故事情節多有雷同之處,俄狄浦斯與褒姒兩者都是棄嬰,生命軌跡都十分曲折,也都附會有神的意志及宿命之觀點。但是這兩個故事之間還是有很多區別的。俄狄浦斯的悲劇情節更為波瀾起伏一些,更近於神話。當然這是因為當時的希臘處於長期的分裂狀態,歷史淹沒於無序的變遷之中,想象的空間更多一些。我們也許更多地只能把這個故事當作一個類似於神話或者是童話來解讀,而不是歷史。褒姒則因為其多少依附於一段真實的歷史,況且中國之歷史是極其豐富的,許多事情都記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此除了能在褒姒的身世上作一番演繹之外再無其他之可能性。我們則可以把褒姒的離奇身世當作一段歷史的插曲解讀。兩個故事之間也顯露了一種民族思維的差異性:譬如宮女的離奇懷孕我們可以從中國歷史上的許多著名歷史人物的傳奇出身中找到十分相似的情節。最後需要說明的是因為俄狄浦斯與褒姒此所處的歷史時期不同,對歷史的影響也存在著極大的不同。俄狄浦斯因處於一種亂局之中是始於亂局又終於亂局,是這種亂相橫生的一個微末枝節;褒姒的出場則標誌著西周的歷史從一種統一的治世走向了分裂的亂世,是由治而亂的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具有決定性的影響。
三烽火戲諸侯
褒姒作為女主幹政之罪魁禍首,其戲劇性或者說悲劇性並不在於她處心積慮地奪取王后之地位,也不在於她為她的兒子奪取太子的席位,而在於她的烽火戲諸侯點燃了西周滅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