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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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痙攣,高燒脫力而死。”
“先生說得對。”我又說,“只是夕顏毒性非常烈,一旦中毒立即發作,極其痛苦。我看這些士兵雖然病發,但是程度並不是很嚴重。按照我的推測,投毒人一定是新增了其他抑制夕顏毒性的藥物,想讓毒遲緩一些發作。只是劑量沒有控制好,讓毒提前發作了。”
孫先生說:“能抑制夕顏毒性的藥物少說都有十幾種。我同其他大夫試了許多,都沒有湊全,所以請敏姑娘一起來幫忙。”
孫先生將我引見給幾位大夫,彼此簡單招呼後,開始研究病情。蕭暄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同下屬交談而去。
老大夫們頭髮鬍子都白完了,還堅持在軍營裡發揮餘熱為社會和諧做貢獻。遇到科研問題,各執己見,吵得滿臉通紅鬍子爆炸。
我一個小姑娘,只得無奈旁觀。忽然看到一個小兵端著一個痰盂往外走,急忙叫住他:“裡面是排洩物?”
“是。”小兵說,“髒得很,我這就去倒了。”
“等等。”我走過去,身子俯了下去。
“敏姑娘!”孫先生誇張大叫。蕭暄不知道怎麼一閃而至,伸手就一把抓住我。
我已經抬起頭來,衝他一笑:“我只是聞聞。”
蕭暄一臉醬色,訓斥:“聞這做什麼?”
我很嚴肅正經地說:“有一股青松子的味道。”
蕭暄把我狠狠拽了過來:“虧你做得出來。”
孫先生被嚇得不輕,抖著花白鬍子感嘆道:“敏姑娘,你可真是……真是……”
我豎起耳朵等他一通讚美,結果他竟然找不到詞了,只好說:“真想不到是青松子啊。”
我遺憾乾笑:“青松子產在北地,十分稀有,遼國不是就有千金買青松的故事?”
有個老大夫在旁點頭:“遼國貴族歷來用青松子制香,以來驅蟲。”
我撓撓耳朵:“好像矛頭都指向北邊呢。”
孫先生看向蕭暄:“王爺,你怎麼看?”
“北邊三王倒了也有一年了,若說時機,是該到了。不過那人,會用這麼拙劣的法子嗎?”蕭暄露出寒光閃閃的牙齒笑,“或是,這本就是一個訊號。”
“挑釁?”我猜測,“故意沒把青松子的分量下夠。為的就是警告你,他們要打敗燕軍,易如反掌?”
蕭暄臉上烏雲籠罩,電閃雷鳴。我吐著舌頭縮了縮脖子。
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政權受到置疑,還有什麼比這更嚴重的?
蕭暄轉身要走,叫上我:“跟我回去吧。”
我搖頭:“我留下來幫孫先生一把。”
蕭暄皺著眉頭:“這裡環境……”
我搶白:“我不能光吃飯不做事。”
蕭暄皮笑肉不笑:“我都被你感動了。”
孫先生出面道:“王爺放心,我會照顧好敏姑娘的。”說得我好像才是病人。
蕭暄這才勉強同意,叮嚀我幾句,終於離去了。
其實留在這裡要做的事也不多。髒活累活都有其他小兵做了,我和孫醫生開了藥方,給病人扎針止痛,並不勞累。
一屋子人,只有我是一個女的。大夫還好,士兵們可不是文雅君子。本來接近沸點的怒火被病痛一加溫,猛地爆炸。稍微好點肚子不痛的,破口大罵遼狗和趙黨,把人家上下十八代女性親屬都問候了一個遍。
我終於聽不下去了:“有完沒完?罵女人算什麼男人?”
那正罵得性起的大漢一愣。我照料他們多日,個個對我還是很尊敬的,如今我一盆冷水潑上去,他雖然不高興,倒不至於頂我的嘴,只說:“敏姑娘,你心腸好,是不知道的。那些人啊,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全不放在眼裡。阮家村一共三十二家兩百多口人,就是因為打兵器賣給我們,就被趙老賊尋了一個理由滿村抄斬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阮星小哥,他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我怔怔。
阮星少年能幹,靦腆少語,和我很少碰面,我同他不熟。沒想到他沉默的背後還揹負這這麼沉重的血債。
那大漢又壓低了聲音說:“遠的不說。咱們李將軍,姑娘一定認識的。他的妹妹入宮為妃,被趙皇后給害死了。趙黨還又特意把他的女兒也招進宮去做宮女,又給害死了。這才逼得他投靠了咱們燕王。”
我驚歎:“真慘。”
“不止!不止!”這位大哥又說,“孫先生你最清楚吧。別看他平時總是笑容滿面的,他的兒子可是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