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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語道:“回稟殿下:就是說,萬一寒颮人打過來了,趕緊帶領大家往慄國逃命去!”
衛都又擦擦嘴:“父王神機妙算,早就安排妥了,咱們還議個甚事?”
“臣聞聽宮正司吳大人與姁月夫人、崔司徒交情頗深,他三人串通一氣偽造陛下手諭也未可知。且待我問他一問。”
瞿騏說罷出列,看向崔履冰說:“崔大人,可否將陛下手諭借我一閱?”
“正要傳閱百官,太傅大人何必著急?”崔履冰淡淡刺他一句,將那手諭交予身邊的大司馬卞臨淵,開始逐一傳閱。待傳到瞿騏手中,只見他遠觀近察、左瞅右視,憋出平生所學全部筆法奧義,將那幾百字翻來覆去、迎燈背燭、仔仔細細審查數遍,每一橫一豎、一撇一捺均剖析再三,實在挑不出一絲一毫的可疑痕跡。想這太傅瞿騏乃是雍國屈指可數的書法大家,居然也識不透眼前這封摹仿偽書,吳雲月的作偽功力可見一斑。
“太傅大人,再翻就翻爛了。”大司空姜宰菔笑道:“陛下書法再精妙,太傅大人也不該忘我至此吧?”
心底一萬個懷疑,可就是抓不到證據。瞿騏只得冷笑著把手諭一卷,轉身交予下一人:“陛下雪花勁草冠絕宇內,無論狀文、漢文、英文、穆文皆各盡其妙,豈是爾等村鄉野夫能欣賞的?”
豢龍衛都又湊到瞿騏耳邊:“啥意思?到底真的假的?”
瞿騏只能實話實說:“回稟殿下:看不出假。”
衛都撓頭:“那即是真?老師您不是說過:‘看不出假就是真的’……而且我覺得手諭內容並無不妥。”
“且待我問他一問。”瞿騏示意衛都少等,自己再次直面舒玉問道:“夫人在上!陛下雖有手諭,然慄國憑鳳澤峽天險自絕海內,擁兵自重六十餘載,不朝天子、不賀諸侯,如何才肯收留我十數萬軍民?我雍國可有蘇秦、魯肅一樣的縱橫之士,能以三寸不爛之舌說開鳳澤峽六重十二道巨門?”
舒玉下意識地捏緊了劍柄:“依太傅之見,眼下還有別的出路嗎?”
瞿騏長揖道:“陛下高瞻遠矚,決策英明,臣焉敢質疑!只是想提醒夫人,應速遣使者,與慄國早作交涉,並周密安排此行沿途諸事,以備萬全。”
“然。”舒玉點點頭:“太子殿下可有見解?”
豢龍衛都一怔,隨即感激似地瞟瞟盈光,又膽怯似的看看瞿騏,擦擦口涎對舒玉說:“就這麼辦吧!叫全城百姓馬上動身,全軍跟隨護送,留幾支隊伍守城阻擊寒賊。還有,叫人提前出發,把往慄國去這一路上的地形、道路、河流都勘察清楚,特別是到各個渡口徵集船隻,萬一被寒賊追上了好有退路。使者的事、別的事你們決定就是了!反正打也打不過嘛,不跑還能怎辦?”
舒玉溫麗莊雅的面龐眉目紋絲未動,唯以眼神向盈光投去“大功告成”的欣喜;不約而同地,盈光也是臉孔嚴肅如鐵,唯獨瞳仁將“此事成矣”的高興投向舒玉;二人目光一觸即離,早已各知其意,毋庸多言。
太子沒意見,那就剩最後一道手續了:
“諸位大人有什麼要說的?”
明知下面淨是一幫尸位素餐的好好先生,但舒玉還是照章辦事,以示尊敬。果不其然,滿朝文武百官異口同聲一句話:
“臣等謹遵姁月夫人、太子殿下旨意!”
“既然如此,”舒玉滿意地說道,“就依太子殿下部署,立即組織東撤。諸位大人也趕緊回府安排家眷出城吧。崔司徒,往慄國派遣使者的事就交給你了,務必選能言善辯、經驗豐富之士前去。”
崔履冰稽首:“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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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前夜(三)
諸王公大臣各自領命離開,去組織軍民東撤,兼佈置雍都各處防務。豢龍衛都雖不靈光,卻也算是個“大愚若勇”的好漢,舒玉讓他去守城門,他便義無反顧地去了。很快,殿中就只剩下了謝舒玉、吳雲月、仉寒翠三人。羲和宮裡又是一片死寂了。
“月姐姐,”舒玉忐忑不安地問,“雍國雖有生機,但陛下生死未卜,我們該怎麼辦?”
吳雲月憂心忡忡地搖搖頭:“陛下不管是留守桃都關,還是按鴿書所說走閻界,我們都毫無辦法的。”
“真的再無一兵一卒可派了嗎?”舒玉抓著她的手著急地問:“哪怕能稍解桃都關之圍也……”
“妹妹急傻了麼?”吳雲月說道:“寒颮眼看打過來了,我們現在自顧不暇、逃跑尚且不及,哪有迎敵西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