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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負陛下……”
她話未說完,便遠遠望見殿門外有兩隊駟制廂車匆匆然駛上月臺,一隊掛虯龍旗,一隊掛螭龍旗,兩撥人火急火燎、爭先恐後跳出車外,疾步趕來大殿。最前面是太子豢龍衛都,其後是二王子豢龍盈光,再往後是他倆的親信,不過沒帶士兵—— 看來太子這次還算多少講了點兒道理。
雍國太子豢龍衛都—— 矮身微胖,圓臉小耳,扁鼻樑、寬眼距、淡雙眉,兩隻呆目又細又短,一張蠢嘴半合半開;打扮白白淨淨,穿著規規矩矩,頭頂三分五厘爵弁,一身翻毛箭袖胡服,腳蹬刺金鯨首馬靴,腰挎玉具雙手長劍。他屏開群臣,大搖大擺走到舒玉面前,摸出一塊綢帕拭拭流涎,作了個揖,笨嘴拙舌調戲道:“姁月夫人今晚好看!父王不在家,夫人來陪本王吃酒可好?”說著往前一步,嬉皮笑臉地就往舒玉身上摸。舒玉猛地用劍鞘開啟他的手,米分面濺朱、娥眉倒掛,聲色俱厲地呵斥道:“太子殿下!我可是你的母妃,你給我放尊重些!”
“母妃?”衛都揉揉胖手,習慣性地伸伸舌頭,繼續放出賴相來:“少逗了,本王大你好幾歲,你憑啥當我母妃?你這麼年輕漂亮的人兒若是隨了本王,我保你……”
“大哥!”盈光見事不妥,趕忙追到衛都身邊道:“依熾霰刑律,戲母者杖,亂母者宮,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哥不想先吃五百大棒再被割了命根子吧?今晚所議之事絕非兒戲,大哥應當為國表率、帶領雍都軍民力御外敵,切莫在此關頭胡鬧!”
衛都半伸著舌頭,涎沫流了一下巴,不樂意地扭頭瞪了盈光一眼;可當他看清了盈光背後的另外兩人,無賴樣兒登時就沒了——
盈光身後這二人,一個是盈光的老師瞿驥,一個是盈光的伴當鋮玥—— 大將軍鋮鎩的獨子。瞿老先生年過花甲,鬚髮如銀,作儒生裝束,形容穩健持重;鋮玥裹頭巾、衣獸皮,年齡不大卻已虎背熊腰、面如凶煞,氣概不輸其父。
盈光武功平平,衛都從不懼他;瞿驥是個文弱學究,更不用說;可怕的是鋮玥—— 鋮氏可是冷民啊!若動起手來,單憑一身蠻力氣,一個冷民徒手殺掉四五個全副武裝的人類不在話下,剛滿十歲的鋮玥一招撂倒他豢龍衛都肯定易如反掌。況且鋮玥這小子還整天提著根亮錚錚的等身銀鋋,吃飯睡覺都不離手,這般瘟神誰人敢惹?
“盈光,好孩子,來得正好。”舒玉鬆了一口氣。
盈光立定長揖:“孩兒來遲,望母親恕罪。”
“恕你兄弟二人無罪。”舒玉捧劍肅拜:“時間不早,請太子殿下、二王子殿下與諸位大人速速議事。”
衛都氣呼呼地瞪瞪盈光,又瞥瞥兩眼瞪得圓溜溜的鋮玥,只得無可奈何退到親信黨羽中間。鬧劇收場,朝暾殿裡的秩序終於徹底安定下來。舒玉高聲說道:“本宮再講一遍—— 陛下授我摩雲淼楓劍,命我號令龍都。見此劍如見陛下,有不聽令者,我必斬之!宮正司大人,請主持會議吧。”
“諾。”吳雲月向前半步:“陛下深謀遠慮,早料到雍國將有此禍,故臨行時留下預案。現請大司徒崔履冰宣讀陛下手諭。”
“諾。”崔履冰出列,請出吳雲月一手炮製的“豢龍烈山手諭”,展卷宣曰:
“紅疆海內四象二十九邦蟹族後裔熾霰神州帝國
北象玄武雍邦侯爵十三世豢龍烈山諭:
我熾霰一千三百數十年,深仁厚澤,凡異族來者,列祖列宗罔不待以懷柔。迨旻帝年間,西北寒颮崛起,恃我國仁厚,一意拊循,乃益肆囂張,欺凌我國,日甚一日,無所不至。寒颮者虎狼之國,以柔服之,猶抱薪飼火、誘炎焚身,他日必為所害。今天子慷慨誓師,大張撻伐,欲與寒颮一決雌雄,諸侯兵馬同日不期而集者,不下數十萬眾,天兵一至,何難剪彼兇焰、張我國威!然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大意,必籌萬全之策,以備不時之急。寡人此去勤王,特命太子豢龍衛都監國、姁月夫人謝舒玉掌摩雲淼楓劍督政,面劍如面君,逆者即刻嚴誅,絕不寬待。若寒賊偷過長城,深入我境,威脅雍都,切不可貪戀繁華,固守待斃,葬送黎民,須舉全城軍民撤離都城,東去慄邦暫避賊鋒。當此之時,其有同仇敵愾、陷陣衝鋒,抑或尚義捐資、助益餉項,可不惜破格懋賞,獎勵忠勳。苟其臨陣退縮,背棄百姓,甘心從賊,竟作熾奸,必千刀萬剮、誅連十族。爾普天臣庶,各懷忠義之心,寡人實有厚望焉。勉之!
欽此。”
豢龍衛都聽得迷迷糊糊,扭臉偷問太傅瞿騏:“父王什麼意思?”
瞿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