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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文翻騰撲躍,生死一隙間,隱約聽得一聲孱弱的叫喚,“方…念…文……”似從地上的秦忘口裡發出,又似從那逝去的時空裡傳來張旻的呼喚。
恍然間,覺得身周劍影稀少下來,原來方念成與眾鏢師已脫身衝來助陣,將黑衣人打散開去。
方念文這才覺身子此處火辣辣疼的緊,無暇顧及,彎身便去探秦忘,只見她不知何時睜開眼了,嘴角帶著血虛弱道:“我…沒…事,你要…當…心……”
方念文喜怒交集,聽得方念成喊道:“莫再糾纏,快走!快走!”
他一把抱起秦忘,踩上陡壁,在人群中飛踏出去,一如當年與張旻在林中跳躍。
殿後的鏢師倚著地勢纏住了傷折奄奄的黑衣人,其餘諸人棄了書箱,馳馬朝出口飛奔去。 。。
9、慘戰
奔了半里路只見道路越來越亮堂,隱約聽得前方兵刃聲響。
走近便看清又一群黑衣人與方念曉等人在出口糾纏。
方念成道:“好一夥老道的賊寇!”
諸人策馬衝去,廝殺一陣,黑衣人不願戀戰,紛紛潰散。
方念文這才奔到,已是力氣不支,眾人勻了一匹馬給他。
眾人怕黑衣人追來,身子安好的鏢師攜著負傷的同伴,兩兩三三上馬,飛馳開去。
方念曉馳到方念文身旁喊道:“三弟,你受傷了!快,快將秦忘給我,你吃不消。”
方念文沒答話,只是縱馬飛馳,生怕耽誤了秦忘的醫治,彷彿只有他的馬最有神力,跑得最快。
奔了不久便聽得前方山坡馬蹄嘈雜,斜插下一路人馬來。
眾人無可避,只得迎上,到近前才看清並非那群黑衣人,這夥人衣著各異,手裡兵器也是各異,有短劍、彎刀、流星錘、鴛鴦鉞諸多花樣,也有人兩手空空。
怎麼看都不像打劫的匪寇,反倒像賣兵器的販子。
方念文心下一凜,想起那日徐州遇到的那夥來歷蹊蹺的強人。只是對面人群裡,卻未找著那日的熟臉。
他喊道:“大家當心,這些人暗器了得!”
話音剛落,對面一人喊道:“閣下果然有見識,既是知我門道,我便不繞彎子,將我門下物事留下,你我不必傷了和氣!哪位是總鏢頭,我幫主有話與你。”
方念成道:“我便是,有何話如此說便是!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還望各位豪俠給個方便,在下感——”
話音未落,一枚暗器從人群中射來,釘在方念成肚上,他登時失聲翻跌下馬,那信箋也落到地上。
方念文大叫:“兀賊卑鄙!”
眾人大驚,雙方衝殺開來。
不多時,方家諸人寡不敵眾,鏢師死傷多數,那信箋也被奪去。
方念曉方念文等人力不從心,只得先顧著護衛大哥,尋機撤退。
混亂見,來路上塵沙飛揚,先前黑衣人馳馬追來,見狀也廝殺開來。
黑衣人其意在鏢,也不管何人,見人便殺,山地上霎時兵刃錯斷,血肉橫飛,極是慘烈。
一番苦戰,方念曉諸人趁亂逃出了殺局,也顧不得戰亡鏢師的屍體,不擇路奔去。
10、裸身
如此倉惶奔到一市鎮,找了家僻靜的客棧安頓下來。
方念文將秦忘放好,她身插的劍在顛簸中早滑落,割得傷口愈加嚴重,右肩新舊血塊斑斑。
秦忘早醒了,氣虛緩緩道:“三哥,我沒事了,你去看看你大哥吧。”
方念文道:“二哥在照顧他,我一會便去。你身子虛不要說話了,我幫你換了這身血衣,洗擦傷口。”
鏢隊裡除了秦忘沒第二個女人,也只有方念文與她最為親絡,雖男女不便,緊急關頭也顧不了許多。
秦忘微微點頭。
方念文端來一盆熱氣騰騰的開水,又拿了些飯食,道:“水剛燒滾的,涼一涼再來洗擦。你先吃些飯菜,也好頂一頂體力。”
秦忘微微笑開掙扎坐起,方念文連忙放下手中飯菜,箭步扶住她,說道:“千萬莫要用力,扯了創口更加麻煩。你要做什麼小聲說一句便是,我便在你旁邊,聽得到的。好,你便這般坐著,我去端飯來。”
說完便取來飯菜,一勺一勺喂著。
秦忘哪受過這般照顧,眼中盈盈滿眶,淌落到飯菜裡一口一口嚼咽,臉上卻是幸福與嬌羞變換。
方念文見狀到:“秦姑娘莫要這般哭,喜悲傷身,這般劍創不礙大事,好好休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