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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瑄用手裡的劍柄輕輕挑起鳳鳴道姑的下頜,淡然道,“落在了本官的手裡,你還有何話好說?”
“呸!張瑄小兒,貧道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輕便吧。”鳳鳴道姑猛然睜開精光四射的鳳眼,怒視著張瑄冷冷道,“休要羞辱貧道!”
“呵呵,鳳鳴道姑,你當真是不怕死嗎?不,不,你怕死。你要是不怕死,剛才在戰陣之中何至於束手就擒?”張瑄的聲音裡充滿著無盡的嘲諷。
鳳鳴道姑羞憤之極,猛然掙扎起來,卻被旁邊緊張戒備的羽林衛士卒怒斥一聲被一腳踢了一個踉蹌。
張瑄笑了笑,突然拔劍指著鳳鳴道姑,“鳳鳴道姑,如果抓不到你們兩個,我便會殺了安慶緒。既然安慶緒將你們兩個賣給了本官,本官就饒他一條狗命。”
鳳鳴道姑心裡一顫,立即憤怒起來,臉sè變得鐵青。
她面臨絕境還想著要冒死進城救那安慶緒,但不料安慶緒竟然出賣了她們師徒!難怪這張瑄竟然找到了玉真觀,原來如此!
鳳鳴道姑心中怒火高熾,緊緊地咬著嘴chún,嘴角滲出了一絲絲血跡。
張瑄掃了鳳鳴道姑一眼,突然回頭望著玉、真觀那隱隱綽綽的高牆,奮盡全身力氣高喊道,“空兒姑娘,本官數到十,如果你不出來主動就擒,本官就當場誅殺了鳳鳴道姑!”
“一、二……”
張瑄的話音剛落,一聲清斥就從高牆上傳下,一道窈窕的黑影從上而下飛馳而至。蕭十三郎淡淡一笑,橫劍擋在了張瑄身前。
“張瑄,我要殺了你……無取……臭流氓!”李騰空仍舊是黑巾méng面,手裡的寶劍卻是扔在了地上,任憑羽林衛士卒將她捆綁起來,口中怒斥成聲,只是一開始她的聲音很大很jī烈,而說到後面就有些微弱含糊,大多數人都沒有聽清這個女刺客口中在嘟囔什麼。
只有蕭十三郎聽得真真的。
張瑄。
張瑄臉一紅,藉著夜幕遮掩了過去。
“來人,將這兩名刺客押解到府,本官要親自審問。”
張瑄撂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大都督府後龘庭花廳。
廳外重兵把守,而廳內卻只有蕭十三郎和張瑄兩人,李騰空和鳳鳴道姑兩人被牢牢捆縛在廳中的柱子上,動彈不得。
紅燭通亮,光線卻是非常柔和。
張瑄執意要單獨審問這兩個刺客,蕭十三郎不放心,生怕出了意外,還是堅持也守在他的身邊。
張瑄換上了一身居家的青衫,長髮束帶,倒背雙手,整個人看上去瀟灑飄逸。他緩緩轉過身來,笑吟吟地望著清麗的俏臉上羞憤一片的李騰空,淡然道,“空兒姑家……”
他這一聲“空兒姑娘”,不僅讓李騰空的臉sè更加羞憤,讓蕭十三郎覺得詭異,還讓鳳鳴道姑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張瑄從李騰空手上逃離,鳳鳴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今見張瑄竟然一口一個“空兒姑娘”叫的這般親熱,不由冷冷地轉頭望著自己的徒弟。
被安慶緒出賣了,鳳鳴雖然覺得憤怒但也就罷了,但如果被自己的徒兒出賣了,她心裡就會崩潰。
李騰空羞憤之極,咬了咬牙,抬頭來怒視著張瑄,眸光中能噴出火來,“閉嘴!張瑄,你這個無賴,你無恥!無恥之極!”
張瑄輕輕一笑,“張某有幾句話直言相勸。李小姐畢竟是李相之女,也算是出自名門。李相家道中落,自是可悲可嘆,只是李氏宗族無論是在長安還是在嶺南,都還拖家帶口產業頗眾,李小姐行刺本官事小,從賊謀逆事人……如此豈不是要將李家族人拖入毀家滅族之境地?”
李騰空臉sè瞬間變得慘白。張瑄說得沒錯,李林甫子女族人雖多在流配途中殞命,但畢竟還是有些親人遷徙至嶺南苟延殘喘。此番,她行刺張瑄被俘,肯定會牽連她所剩無幾的家人和族人。
“你待如何?”李騰空顫聲道。
張瑄掃了李騰空一眼,沒有回答。
卻是轉身凝視著鳳鳴道姑,淡然又道,“鳳鳴道姑是前朝皇族之後,對吧?只是前隋亡國百餘年矣,大唐江山永固天下興盛。時至今天,汝還是如此頑固,試圖顛覆大唐社稷,豈不是可笑之極?”
“汝投靠安祿山一個胡兒,助紂為虐,攛掇安祿山禍亂中原,可對得住這天底下的黎民蒼生否?”
鳳鳴道姑冷冷一笑,“你縱然巧舌如簧伶牙俐齒又能如何?貧道事已至此,既然落在你手,還有何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