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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是鬼火,飄浮中的鬼火。
他並不介意,州上到處都有流螢飛舞。同時,他以為距白馬觀足有一里以上,野地裡根本不可能有人活動,沒有人知道有不速之客前來夜探。
一陣江風迎面刮來,隱約可以嗅到淡淡的草黴氣息。
鬼火明滅不定,可是,並不飄散。
他仍然不在意,向前竄走,乍起乍停,身法相當高明。
驀地,黑氣湧騰。
“咦!”他心中驚叫,向下一伏。
四面八方傳出瞅瞅怪聲,黑氣開始旋轉。
他感到心神一亂,一陣寒粟透過全身,全身汗毛驚立身上涼涼地。
黑氣湧騰旋轉中,中間出現一位金盔金甲的天神,又高又大的身軀,在閃爍的無數鬼火中顯現。
他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仔細定神察看。不錯,是天神,不是眼花,出現在他前面約三四丈左右,高度幾乎超出丈餘高的樹梢三尺以上。
“凡人!”金甲天神用奇異的怪嗓門向他叫:“你,侵犯仙境,該受天誅,凡人!俯伏……”
他驚得頂門上走了兩魂六魄,腦門也感到有點昏沉,渾身可怕地戰抖,只感到雙膝發軟,不由自主向下跪伏,失魂落魄地以額叩地。
“神靈恕……罪……”他語不成聲。
“凡人!你!為何前來。…·”金甲天神的聲調漸變。
“凡夫來……來偵……偵察……”
“偵察什麼?說,凡人……”
無巧不成書,偏偏就有一條不知道有鬼神的蛇,自他的後頸上面滑過,冷冷膩膩的蛇身令他陡然神智一清。
見識在一個闖江湖的人來說,十分重要。
如果對方是神,神是無所不知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來偵察什麼?
妖怪也是無所不知的,對方顯然也不是妖怪。
不是神,不是妖怪,那麼……。
他陡然清醒,本能的反應是全力向前貼地飛撲而出,半選拔出了判官筆,用上了平生所學,殺人自救的絕招。
生有時,死有地;裝神弄鬼的人以為已經完全控制了他,未免大意了些,等發覺他倏然撲到,太快了,已無法應變。
“砰”一聲大震,判官筆貫入人體,高大的天神象山一樣倒下了。
他也被反彈摔倒,一股可怕的力道似乎震毀了他的右臂,幸而判官筆抓得夠牢,並未脫手。
他奮身急滾,然後排躍而起,不辨東南西北,亡命拔腿狂奔。
身後風聲呼呼,有人窮追。
“孽障大膽!”追他的人沉喝。
一陣罡風襲到,力道可怕極了。他向前摔出,只感到心中一震,喉間發甜。
連翻兩匝,他感到腰背一震,被人壓住了,一陣昏眩,一陣痛楚。他知道完了。
這瞬間,他感到全身的氣力都消失了,漸漸陷入昏迷境界;見識與經驗告訴他,他先前嗅入的草黴氣息,是一種令人神智渙散的迷神藥物。
“我不能落在他們手上!”他心中在狂叫。
這短暫的悲壯念頭,激發了他的生命潛能,手上有了力道,滾勢一止,他的判官筆已在對方的腳踏上他腰脊的同一剎那,貫入自己的心坎。
兩旬後,湖廣、河南交界處的信陽州。
州南的會亭集。距城約六十里,是南北大官道頗為象樣的歇腳站,也是附近村落的重要市集。
官道經過集西,半夜裡集中一片黑沉沉,官道上空蕩蕩鬼影俱無。白天,這裡車馬絡繹於途。
一個孤零零、身材中等的青衫旅客,手中挾著一問路杖,背了一隻包裹,出現在集南里餘的官道上,正以不徐不疾的腳程,踏著夜風殘月向北趲趕。
包裹後面,附有一頂寬邊遮陽帽,一看便知是靠一雙腿趕路的窮旅客。天氣逐漸進入盛夏,夜間趕路要少辛苦些。
南面,突然傳來急驟的蹄聲。
旅客不在意地扭頭向後瞥了一眼,繼續趕路。南北大官道上碰到乘坐騎趕路的人,平常得很。
但他也本能地心想:“最少也有四五匹坐騎。”不久,蹄聲如雨,已可看清騎影,健馬狂馳,後面煙塵滾滾。
旅客本能地移至路口,心想:“半夜三更,這些騎上必定目中無人,要被一群健馬踹撞,可不是好玩的。”
終於,第一匹健馬到了身後,傳出騎士的一聲刺耳的呼嘯,坐騎的衝勢漸減。
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