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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明瞭築堤後的兩個關鍵問題,看到了事情的另一方面——河患向下遊延伸以及地上河(泥沙淤積)的形成。在永定河堤壩越修越好的同時,中下游的水災卻愈演愈烈,河流故道的水環境及地貌特徵也發生了一系列改變。”
今日所做究竟是對是錯,對當局者而言永遠是個幽迷!有時候後人才能看清這些舉措的意義。
但作為300年後的人,簡楓仍然說不清這一切的是非對錯,她覺得康熙搶修堤岸,防範於未然果真是聖明的舉動,但為了京畿安危,而數改河道以至下游的水患頻繁,水環境及地貌特徵也發生了一系列改變就不能不說這是他遺留給後人的一個包袱了。
但現下,穩固政權,爭取人心,確保京城的穩定繁榮高於一切,所以即使他能看出以後這種種弊病,想必他也還是會做如上決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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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船就見兩人在吵嚷,一個全身粗布短打扮,民工樣子的中年人對另一個穿著九品朝服的年輕官員忿忿不平地嚷道:“催什麼催?這治河本沒有限期,要不是你們為了表功,何必急成這樣?”說著指著兩個已經倒在地上的人道:“你看看咱們這幫兄弟都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了,有多少已經累趴下了,你還催!酷吏!”
再仔細看這穿著九品朝服的官員,滿臉汗水,朝服已經起裘,袖口都已磨破,褲腿和靴子還沾著泥水,看著也不覺得是個酷吏,倒像是個苦吏!
再打探這官員的樣貌,年紀十分輕,也不過二十歲不到的樣子,聽得他說話,口氣也煞是不平,“你何必藉機發揮!他們二人我自會安排!再說這三天三夜沒閤眼,也是不確實的,根本就是信口雌黃!每日一更就安排你們睡下,五更才叫起,你們自己不睡,終夜嚷嚷抱怨又怪誰?”
剛說完,一旁就另有一小吏竄過來,小聲向這官員稟報道:“大人,前方堤岸也有人在鬧事。”
這九品官吏一臉忿然,“怎麼就那麼不消停!這修河也是為他們自己好,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然後對身邊人吩咐了兩句,就帶著人趕往剛才小吏報告的地面檢視情形。
簡楓這才看出門道,原來一切都源於百姓們有牴觸情緒。但為什麼有牴觸情緒呢?是上下思想不統一,還是這些官員有剋扣壓迫的嫌疑?這還需調查。
連簡楓都看出的事情康熙又怎會不明白?
於是,康熙對身旁的張玉書吩咐道:“咱們去問問這些百姓。”
說罷,就大步流星的走到剛才抱怨的最兇的民工大叔哪兒問道:“請問,大傢伙為何不願意修堤啊?”
這位民工大叔上下打量康熙一番,“看您穿得富貴,也是官家中人吧。”這語氣不免諷刺。
康熙倒是像很有和百姓打交道經驗的樣子,從容笑道:“我是生意人,來做買賣,途經此地,見著你抱怨,不免好奇一問。”
簡楓見他吹牛吹得如此順,心想他一定不是第一次這樣招搖撞騙了。
想他數次出巡,定有微服私訪的經歷,一定都是用得這番說辭,騙得人家一愣一愣的,所以他才屢試不爽,今日又來行騙。
想到這些,她好笑的腸子都快打結了,但也不敢笑出來破壞他的“公幹”,只好低下頭掩飾憋笑,暗暗讚歎他的‘完美說辭’。
大叔先是將信將疑,但見他沒有異色,說得又順溜,而且想想說與他聽也無妨,遂嘆了口氣道:“原來的河道總督王新命和工部待郎赫碩茲一心表功,和皇上說我們這兒的大堤已經建得如何如何了,實際上什麼都沒動,另外還問我們每家每戶收什麼築堤銀。我們心裡恨恨,卻也不敢不交,後來說是皇上發現了他們欺瞞,把他們倆給免了,又派了位李大人來,他倒是不逼我們交銀子,卻下令每戶要出一人修堤。哼!不是出錢,就是出力!官字兩個口,都是他們說了算,為了表功,只是來壓迫咱們這些窮苦的老百姓罷了!”
聽著大叔一番抱怨,簡楓瞬間會意到兩個有用資訊:一就是王、赫二人貪墨之事已有明證,二來就是李光地下令每戶要出一人修堤。
聽康熙又問:“那這些官吏可有剋扣你們工錢?”
“剋扣我們?誰知道呢!這才剛來了五天,說是有月銀領,可到時他賴著不給,我們又能如何?”
簡楓已經看出癥結了,於是脫口問道:“這位大叔,每戶要出一人,那有錢人家可要當差?”
康熙意外簡楓會說話,但聽她這問話兒有些意思,又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也由得她問,並不出聲阻止。
“這位小哥,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