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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的,一隻船也沒有,心內暗暗著急,史存明沿著渡口走出半里,方才看見河崖下面,隱藏著一隻半大不大的渡船,史存明高聲叫道:“船家!我們是打算過黃河的,在渡口找船不到,現在情願多給你一倍船錢,把我們渡過河去!”船內鑽出一個梢公來,搖頭說道:“客人,你還是過幾天渡河吧!
三天以前,黃河岸上的泛營守備官,已經把範渡上下游二十里一段河面完全封鎖了,任何民船也不準過河,我們不敢以身試法!”話未說完,只見飛龍師大輕輕的一晃身,嗖聲風響,只一眨眼間,人已經跳落船板上。
那梢公出其不意,嚇了一跳!飛龍師太卻是不由分說,霍的抽出白金帶劍來,寒光凜凜,向那船老大胸膛一指,喝道:“你不肯渡我們過河嗎?貧尼問你一句,到底要不要性命?”梢公嚇得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船頭,說道:“老師大饒饒饒命,小人渡渡你老人家過河便了!”飛龍師太喝道:“你既然害怕官府,我也不用你渡我們過河,在船艙裡躺一陣吧!”說著二指一落,點了船家的麻痺穴,推入艙裡,他兩個人合手湊腳,把槳櫓拿起來,一齊動作,沿著河崖岸邊,緩慢地向渡口劃去,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到了範口附近,清兵已經開始渡河了!
奉令押解這兩架神秘車子的清將,正是伊犁將軍富德部下的饒將郎保保,他是滿洲旗兵統領,身長八尺,虎背熊腰,膂力可以拉開三石強弓,使一柄大砍刀,足有六十斤重,這次是他奉了兆惠的將令,由敦煌站開始,押送兩個回族女子到京師去,這兩個回女分別坐在兩架鋼鐵囚車裡面,臉上戴了厚厚的黑布面罩,兆惠在押解人犯時,把郎保保喚入中帳裡,再三囑咐,這兩個女犯是叛回主要人物,一路上押解她們,除了要十分小心之外,還要守著戒條,第一,不準對她們虐待,沿路上的飲食,務要豐富精美,第二,所有押解人等,連郎保保在內,不準跟她們交談,更不準揭去她們的面罩,違令者立即斬首!
郎保保抱著疑團,可是自己哪裡敢不聽大將軍的話?只好唯唯答應,他一路上果然小心翼翼,由敦煌到蘭州,再由蘭州到西安,經潼關入河南,完全沒有半點事故,一直來到黃河岸邊,朗保保未到黃河之前,已經派先行官通知地方官府和泛營水師,肅清河道,封用民船,準備押解人犯過河,因為那兩架鐵囚車十分沉重,地方官已經準備了只大型駁艇,先在一邊鋪了滾板,動用百多名兵弁,把兩架鐵囚車推到駁艇裡,朗保保自己預先下了艇,百多名兵棄護勇把囚車環繞起來,一聲欺乃,渡過河去,左邊兩隻小船上坐滿兵勇,作為翼衛,哪知道他們剛才離開河岸,不到半里,便見渡口上游那邊,飛也似的衝波破浪,駛來一支小艇。
那小艇的頭尾各自站著一人,一個是黑衣老尼姑,一個是英姿颯爽的少年,壯士衣冠打扮,這兩個人一個揮槳,一個搖櫓,直向裝載囚車的駁艇逼進,清兵齊聲大喝:“喂!
來的是什麼人?快快退回,不然的話,我們可要放箭了!”
黑衣老尼冷笑一聲,叫道:“我們是收買路錢的,你們拿出一萬兩銀子,我便放你們渡河去!”
這老尼正是飛龍師太,嗓音洪亮,郎保保字字入耳,聽得清楚,勃然大怒,喝道:“混賬!”小艇和駁船還有十丈距離,飛龍師大突然一俯腰身,由船上抓起一塊木板來,向著河心一擲,飛出幾丈遠近,撲通,掉落水裡,就在木板一著水面的剎那,飛龍師太已經一晃身軀,緇衣振處,像一頭黑鶴,由小艇上直掠起來,飛落河面,她落腳的地方,正是剛才擲下河裡,飄落水面的一片木板,飛龍師太腳尖向木板一點,居然使用“葦渡江”的身法,藉著腳點木板之力,直竄起來,這樣的一起一落,居然超越十丈距離,跳到運載囚車的駁船上了!
清兵不禁大驚!飛龍師大白金帶劍已經出鞘,向外一掃,使了個“神龍舞空”的招數,劍光過處,先把兩名清兵砍翻,接著飛腳一蹴,使出連環腿法,又把兩名清兵踢落河裡,黃河流水湍急,兩名清兵一下便滅了頂,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其餘的清兵不禁心膽俱裂,紛紛退後,飛龍師大隻一起落之間,便搶到鐵囚車跟前,一聲大喝:“要性命的!快給我滾到船尾那邊去!”
話未說完,左右冷光一閃,扎過來四杆長槍,兩根白臘竿子,飛龍師太喝了一聲:“大膽奴才,不知死活!”兩隻袍袖呼的展開來,捲住了刺過來的槍頭和竿頂,振臂一拋,這六名保護囚車的兵勇也立足不牢,吃了飛龍師大的內力一拋一振,撲通咕咚,同時落水,飛龍師大左臂一伸,右臂一抄,抓住了囚車的鐵柵柱,用力一拗,茶杯口粗細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