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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康安點頭道:“是了!兆大將軍的側福晉名叫做賀蘭明珠,博通經史,諳熟詩詞,她上次也曾跟隨過大將軍遠征西域,深入回疆,這次仰慕塞上風光,不遠萬里隨軍到來,舊地重遊,誰知道就在五六天以前,害了一種怪病!”
孟絲倫忍不住問道:“大帥,病就是病,什麼叫做怪病哩?”
福貝子雙眉一皺,說道:“實不相瞞,我說側福晉害的病是怪病,實在有點邪門,五天以前的一個晚上,我們發覺側福晉住的帳幕裡傳出喊救命的聲音,巡邏的兵棄立即跑進去看,原來側福晉暈倒在地,她的侍女蝶兒肩頭鮮血淋漓,似乎被東西抓傷的樣子正在那裡呼救,兵棄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侍女說帳幕裡剛才撲進一隻土狼,咬傷了她的肩頭,連側福晉也嚇暈在地!
天山下時有土狼出現,這算不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大家連忙將側福晉救醒,可是經過這場驚嚇,由第二天早上開始,福晉便害病了,她病得十分蹊蹺,終日不思菜飯,口中喃喃,有時嗚嗚啼哭,有時哈哈傻笑,哭笑無常,活像失心瘋的樣子,隨營的醫生一連醫了幾天,吃過不少藥劑,全無功效,本帥恐怕她這樣病下去,萬一有不測的話,如何對得起兆大將軍,所以出了賞榜,今日狄老先生到來,最好沒有了,請到後營去診病吧!”
智禪上人以為福康安一定親自帶自己到側福晉的帳篷裡,只要一離開中軍帳,自己便可以乘機動手,把他抓住,哪知道福康安向嶽金楓說道:“嶽先鋒,你帶狄老大夫和狄姑娘到側福晉的帳篷去吧!看完病好好的招待狄老先隼父女,不得怠慢!”智禪上人不禁大失所望。
嶽金楓應了個喳字,他帶著智禪上人和金弓郡主走出中軍帳篷,老禪師這次到來,並不是真正要給什麼側福晉看病的,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弄假成真,他和金弓郡主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嶽金楓的背後,直向後營走去。
賀蘭明珠臥病的帳篷就在大營內進,這裡距離福康安的中軍帳篷不遠,嶽金楓一直來到帳前,叫道:“蝶兒!大夫來啦!”剛才喊了一聲,一個年華雙十的武裝侍女,已經掀開帳門出來,嶽金楓道:“蝶兒,這位是福貝子爺禮聘的名醫狄大夫,還有這位是狄大夫的姑娘,狄老先生醫道如神,今回給你主母治病,必定可以藥到回春,你帶他們進去吧!”
原來嶽金楓雖然是徵西大軍的先鋒官,也不能夠任意闖進側福晉的寢帳,他只好站在帳幕外邊伺候,蝶兒答應一聲,便引著這一對假父女進營幕,孟絲倫剛才邁步入帳門,忽然聽見一個女子自言自語道:“存明哥哥,你真個忍心拋下了我!”孟絲倫吃了一驚。
智禪上人也不禁愕然,他連忙向帳幕中間一看,只見這營幕全是婦女閨房的佈置,東邊放著妝臺,西面設了個繡榻,一個旗裝少婦躺在床上,瘦骨支離,病後幾乎沒有半點人形,可是眉目如畫,分明是美人的胚胎子,這病美人不用說是賀蘭明珠了。智禪上人和金弓郡主走到榻前,賀蘭明珠渾然未覺,喃喃說道:“存明哥哥,我千辛萬苦的到塞外找你,哪知道你沒有一點情意,唉!你你你,你把我害得好苦哇!”她說到這裡突然伏枕大哭,蝶兒手足無措。
智禪上人和金弓郡主不禁面面相視,賀蘭明珠病的樣子看來是心病,她口心念著存明,必定是日夜苦苦思念著的心上人,難道就是史存明嗎?史存明怎會跟兆惠將軍的側福晉有關係呢?老少兩人正在疑惑不解,蝶兒已經上前叫道:“主母,大夫來了!”
賀蘭明珠聽見蝶兒這樣一說,方才收了眼淚,慢慢的抬起頭來,睜開無神的眼睛,自言自語說道:“什麼大夫,咳!就是華佗再世,也醫不了我這個病!”孟絲倫靈機一觸,上前問道:“夫人,你說的那個存明是不是姓史的,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年紀,使一口斷虹寶劍!”
智禪上人估不到盂絲倫有這樣的一問,他要阻止也不及,只好暗中頓腳,說也奇怪,金弓郡主這樣一問、賀蘭明珠似乎有些清醒過來,她茫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是他,好姑娘,你告訴我、史存明現在哪裡?”孟絲倫看了智禪上人一眼,老禪師的面色顯得十分尷尬!
金弓郡主又道:“哦!我知道史存明在哪裡,你不要哭,安靜地躺下來,好好服藥,再吃一點菜飯,姓史的自然會來見你,知道沒有?”俗語說得好,心病還須心藥醫,賀蘭明珠自從當天晚上史存明斷然分袂而去之後,開始害病,一心一意的掛念著史存明,不眠不食如痴如醉,隨營的軍醫摸不清楚她的病症,只開了一些法風散寒的方子,何異於隔韃抓癢呢!
所以醫來醫去都醫不好